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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不敢相信的语气。
“别说玩笑话,我方才见着他往城外那条路走的,怎么又了去枫叶河,是不是想诓我?”
陆观道听到“城外”两字撒腿就跑,他已不顾女儿家后面说的。
“城外?再过些时间不就要关城门了,他现在去做甚。”
“和一个乞丐去的,我还听见他们说什么,说什么……啊!说是去唐宅。”
……
斐守岁并未去什么地方,他又折回了唐宅。
日近正午,深秋的阳光均匀洒在房檐上,脊兽坐在上头懒洋洋的。
当老妖怪再次踏足唐宅时,秋风卷起梧桐叶,一切都好像在等着他。脚步踩在枯叶堆上,斐守岁走得很急,他需得在官府赶来前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走至垂花门。
垂花门里头是内宅。而垂花门往往是一家风水的阻断处,好与坏由它的摆放而定。
斐守岁微微仰首,秋风吹过他的脸颊。那眉间淡红色的痣在暖阳下头,格外协调。
老妖怪朝天吐出一气,抽出腰间画笔,念下咒文。
笔端墨珠随之飘散在空中,渐渐墨珠凝成书卷。斐守岁动笔在展开的书卷上写下:
守宅生灵,得罪了。
毕竟妖怪入凡人宅门,还需守宅生灵做引,不然光进去不能用法术也是徒劳。
写完,老妖怪毕恭毕敬地作一大揖。
手势一落,整个宅子剧烈震动起来。斐守岁不由得往后退,过去好一会这动静才停下来。
见书卷上回:
遭罪。
斐守岁的表情并不轻松,他的画笔用来点冤魂,有时遇到棘手的怨念需他入魂灵生前幻境,但幻境一入多是生死未卜。
就好像赌钱,运道好就赢得多,一旦没赶上好运气,只得满盘皆输,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可惜没有时间给斐守岁犹豫了,既问又有答,便不得不做出一些动作附和回答者。
斐守岁写下:
冤否,急否,荒唐否。
生灵回:
冤债,有劳。
斐守岁闭眼,他晓得了,怪不得生灵能如此迅速地回答,原来它正等着有人出手相救。
守宅生灵一般不能出手干预宅内人家的荣辱,斐守岁也是头一遭遇见这样回应的。
合上那墨做的书卷,一阵水雾从垂花门内吹出,像一双巨手拖着斐守岁进入水潭深处。
斐守岁不着急了,他悠悠地踏入通往梦境的垂花门,心内问:具体何为。
生灵犹豫许久,慢慢叹出,那声音回荡在斐守岁的脑海里,像古老又沉闷的钟声,不容任何人质疑。
生灵说:知道的不多,但愿小兄弟平安归来。
斐守岁闭目笑了声:原是前辈,晚辈多有得罪了。
生灵不再说话,斐守岁摇身一变成了他不所知的陌生男子。
幻境里。
大雨倾盆,雨声沿风铎而下,响在斐守岁的耳边。
斐守岁只能借助一双眼睛观察四周,书卷与茶盏,老妖怪熟悉此处,乃是唐年上吊之地。
身子的主人既能坐在此地,怕不是唐年就是唐永。
正巧此时有人进了屋,视线随之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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