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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罗莎琳,她当然知道她应该感谢亚瑟兰德。
伊里斯族是高度协同合作的社会。伊里斯翼人更为长寿,但是繁殖能力也更弱,因此,与普通人族的不同,格兰平城市里的人口与社会呈现高度的平稳。
每一个伊里斯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认真地承担自己的分工,劳动,产出,他们也并没有更大的人口增长和消耗;即使雪山里的生产效率不高,也依然能够满足伊里斯族人那固定的,几乎没有增长的需求。
而罗莎琳与老鲁博这样的外来者,他们需要吃饭,需要喝水,需要日常的活动,可是他们背后没有生着双翼,他们很难在传统意义上做出对伊里斯族的贡献。
甚至,伊里斯族人里也没有人能够理解,罗莎琳与老鲁博日复一日的工作,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当然罗莎琳对自己的科研能力相对有信心,可是真正取得成果的过程是漫长的,枯燥的,也无法对空灵大陆上的生灵轻易解释言说的。
在真正有成效的成果被取得之前,他们生活在不解之中,无法真正证明自己的价值。
安德烈叹了口气:“是亚瑟兰德,他在圆桌会议上,用自己的荣誉为你作担保,一力承担了所有的非议,将你留下。罗莎琳。他说——我引用他的原话——这并非他对于你的偏爱,如果那是一种君王任性而为所欲为的偏爱,他便应当将你圈养在凯汀斯斯普林斯,而不是使你进行你的工作。他留下你,是因为他对你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不容他人质疑。”
而罗莎琳低声地说:“我知道。”
她知道亚瑟兰德有多好,她知道藏在那一副高傲矜持的丝缎长袍下的,是怎样一个别扭真诚而又可爱的灵魂。
她也知道她有多坏,她知道她对亚瑟兰德有着多么冷酷的心肠,她知道她是多么麻烦而古怪的人。
然而她也隐隐地知道,正因为如此,亚瑟兰德·路易·斯图亚特二世在她心中才逐渐地从一个单薄的小说角色,开始成为一个难以被他人取代的,与众不同的人。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向他做出真正的承诺——没有办法,这就是她,缺乏对亲密关系信任感的她。她不愿意敷衍他,可是她也不敢见他,将玫瑰桉林里曾经毫不犹豫说出口的那些绝情的话再说一遍。
只有罗莎琳自己心里清楚,她对工作的热忱,九十九分是她真正的本愿,可也有一分,是她在借着忙碌的工作,逃避亚瑟兰德。
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安德烈又叹了口气:“我已经将铉和改良过的铉甲呈给亚瑟兰德还有圆桌骑士们看了。对了,还有大祭司,他们都很欢喜,也很关心铉甲能否达到量产的情况。”
“哦,”说起未来铉矿石以及铉金属的大量开采开发,罗莎琳的精神就是一振,她下意识地打算再次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安德烈,再由安德烈转述给亚瑟兰德。
她说:“请你告诉亚瑟兰德——”
而安德烈打断她:“罗莎琳。”
“啊。”
“够久了。”
罗莎琳说:“什么?”
锻造大师说:“你从来不是一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也不是一只龟缩在壳子里的乌龟。”
罗莎琳发愣地看着他,安德烈轻轻地说:“你也已经躲他得躲得够久了。是时候你去亲自见一见亚瑟兰德了,罗莎琳。”
18.3
当罗莎琳时隔许久,又一次出现在凯汀斯斯普林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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