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第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弟子,常领任务外出、不怎么在门内。
外人都说空谛九音性格古怪,但在卿乙的记忆里,师尊只是懒散,不愿解释太多,小时候他还见过很多次他的笑颜。
只是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空谛九音的脾气也发生了改变,尤其是突破失败后更是性情大变:
原本还会闲倚在高塔上饮酒赏月的人,开始没日没夜地将自己关在地宫内,不吃不喝也不与任何人说话。
每每出来给他们派发任务,那模样也是人不人、鬼不鬼:墨发披散、憔悴不堪。
卿乙和大师兄还商量过,想要到西佛界去请大正佛果来看看师尊,若不然,去药王谷请些医修来看看也好。
可是没过多久,卿乙刚交还了令牌回来,就看见已经面目全非的师兄被披着半身血袍的师尊扔下高台。
他被吓得目眦欲裂,连连上前接住师兄尚未凉透的尸体,并追问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谛九音没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高塔下的他们一眼,然后阖眸转身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后来,听伊辛他们几个年纪小的弟子说,原来大师兄只是说他想请两个医修来给师尊看看,然后二人就在高塔上爆发了剧烈的冲突。
“……师尊和师兄吵架,我们当然不敢靠近,他们吵得大声,我们也听着几句,好像是师尊大骂师兄不懂事。”
“不不不,你没听懂,师尊的原话是——‘你懂什么’,好像非常生气大师兄替他寻医。”
十岁上下的几个小师弟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卿乙也是废了半天劲儿,才勉强拼凑出来:
他们的师尊好像确实是病了,但却并不想医治。听说大弟子给他找了大夫后,竟然是恼羞成怒。
而最小的伊辛那时候才五岁,有些害怕地拽住他的衣摆,两只大眼睛里全是无措:
“师兄师兄,师父不会接下来就要杀我们了吧?”
卿乙皱皱眉,安抚好一众小师弟,重新领了令牌别到腰间,找来两个门内洒扫的仆役先将师兄的遗体收殓,自己则一步步上了高塔。
手抬起来还没敲到门框上,里面就传来了师尊略显沙哑但是依旧冰凉的声音:“……进来吧。”
卿乙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室内的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桌翻椅倒、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凌厉的剑痕布满整个房间,空谛九音也懒得收拾,就那么颓然地坐在沾染了血污的矮榻上。
卿乙吞了口唾沫,没有先开口。
——既然师尊知道他要上塔,那多半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空谛九音叹了一口气,出神半晌后,却并不是要和卿乙交谈,反而喃喃了一句:“……天道无常。”
卿乙拧眉看着他。
空谛九音却忽然闭上眼睛低低笑了,再睁开眼睛后,他若有深意地看向卿乙:
“好生葬了你师兄吧,以后别自作主张,替为师寻什么大夫了。”
卿乙张了张口,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
可空谛九音却摆摆手,捏一个法诀将整个房间恢复原状,也涤去了自己身上的血污:
“……终是徒劳。”
卿乙抿抿嘴,最终领命离开了高塔,只是被小师弟们围住问东问西时,还是不安地仰头看了那方向数次。
……
天道、徒劳,还有空谛九音告诉他的无法拯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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