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阮云荔略作思索后,同意了。
同意后不久,他开始觉得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又听见易朝在他的身边柔声道:“睡吧,过会儿我叫你。”
“好,”阮云荔的声音逐渐含糊,“易朝。”
易朝道:“嗯?”
睡意壮人胆,阮云荔憋了一天的话,终于鼓足了说出来的
“情绪失控的教训
,我吃过一次,就终身铭记了,”阮云荔道,“你和我关系是好,但也是我的经纪人,不管是身为朋友,还是身为经纪人,都要时刻保持理性才行。”
这一年,是郑文诗当阮云荔经纪人的第二年,在此之前,她已经在公司里当了好几年的经纪人,事业始终不温不火,原因就是她的个性。
符泽方听见郑文诗叹了口气,接受了阮云荔的说法。
郑文诗又道:“我就是气不过,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却要这么骂你。”
阮云荔凉凉道:“啊,那怎么办。”
郑文诗:“……”
郑文诗可能是又被气着了,半晌没说话,直到符泽方以为,她彻底不想搭理阮云荔时,她咬牙切齿道:“来,对行程,看看接下来的通告!”
阮云荔倒是也配合。
当年符泽方藏在造景鱼池后,听着两人把行程一点一点对完,甚至排练了下被记者刁难时要说什么。
符泽方当时挺奇怪,觉得这两人心挺大,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说话被人听去。
直到他们打的计程车到了门口,两人匆匆收拾好东西,互帮互助着向门口走去,符泽方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咖位太小,又出了丑闻,公司根本不给派车,只能在这种地方对接工作。
出租车上还有个司机,被司机听去也不方便,不如在这种没人的地方。
在两人离开时,符泽方从鱼池后走出去。
他看见了阮云荔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有他上计程车时,惊鸿一瞥的侧脸。
阮云荔也看见了他从造景鱼池后走出来。
瞬间瞪大了眼。
彼时两人咖位天差地别,符泽方却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同病相怜的无能为力,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
只是阮云荔要比他坚韧。
那天他在鱼池后听着阮云荔的一席话,驱散了心底的乌云。
自此,符泽方在有阮云荔在的场合,总是会投入多几分的关注。
他看着阮云荔和郑文诗迅速的成长起来,逐渐在公共场合练就了一身油滑本领,接送他们的车,从自己只能叫计程车,变成了公司里、剧组里,给派专车接送。
关注一久,性质就变了,其实昨晚做游戏时,符泽方说了谎,一见钟情是真,单恋多年是假。
因为他的感情,是上了节目后开始和阮云荔接触,才慢慢发芽、生长,直到被易朝和阮云荔在一起的模样给刺激到,他才意识过来。
——是不是又晚了一些?
符泽方坐起来,眼神往旁边的帐篷里看,那顶帐篷已经熄灯,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活动,也不能肯定他们睡觉与否。
就在他要收回视线时,帐篷的门帘动了动。
阮云荔醒过来时,脸上被什么东西给捂着,身体也不太能受自己的控制,像是坠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他意识不怎么清醒,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凉气顺着被他掀开的毛毯灌进来,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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