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叫人横着抬出来。”
李熙听到此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熙说:“是裴怀恩身边的人,救了杨阁老?”
玄鹄连声应是,说:“听站在殿外的侍卫们说,杨阁老平生爱民、敬民,是最把百姓生计当回事的一个人,今天因为水患动怒,头次没再念旧情,当堂就把裴怀恩骂了个狗血淋头,让裴怀恩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甚至下令杖毙了杨阁老的一名学生。”
说话间,杨阁老已走下台阶,艰难地上了轿。
福顺殷勤地跟着轿子跑,态度讨好,似是在安慰。
半晌,李熙不错眼珠地看那轿子被抬远,眼带狐疑地自言自语着,说:“但是这说不通……就算裴怀恩以往都是在作戏,也做得太真了些,还有杨阁老,那么高风峻节的一个人,怎就如此容忍裴怀恩。”
玄鹄听见了,很不屑地嗤笑一声。
“兴许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他父亲当年博闻强记,是杨阁老最得意的门生。”玄鹄语气随意地说:“但就算再容忍,今天不也闹掰了?老话说得好,就是大罗神仙的耐心也有限,想来杨阁老也一样。”
玄鹄把话说得难听,李熙摸着袖子想了想,没再接什么茬儿,而是让马车动起来,继续往回走。
如今之境况,黄小嘉的嘴还没被撬开,哪有心思再琢磨这事。
倒是玄鹄在马车重又走起来之后,倏地稍稍侧首,从飘起来的帘子中间瞧见个人,忍不住高兴地探头出去,扬声招呼说:“吴统领!这边!”
玄鹄喊的声音挺大,李熙被他吓着了,下意识一怔,方才的思路就断了。
李熙说:“哪个吴统领?”
玄鹄就说:“就是神武营的那位吴宸吴统领啊,你忘了?有孟青山牵线,人家昨晚来找你,赶上你不在,就同我一起喝了两盅酒,说了些边关的旧事,由此认识了。”
说着又向外喊:“吴统领,人已回来了,您昨夜说有事想求六殿下,不如就上了这马车,与我们一道归。”
李熙坐在旁边插不上话,只等玄鹄喊完,方才哭笑不得地问他,说:“只喝两盅酒,就熟悉成这样了?再说人家可是堂堂的神武营大统领,能求我什么事。”
玄鹄听了就笑,难得笑得很明朗,毫不避讳地说:“吴统领人很好,你见过他就知道,他和这京都中的其他人不一样,从不仗势欺人,是个非常值得相交的人,我见着他,就像见着自己已经死去的亲大哥。”
顿了顿,后知后觉想起这马车其实是李熙的,又面露为难。
“六殿下,吴统领只想问你借几天户部的账。”玄鹄担忧地说:“你会让他上车的吧。”
“……”
李熙听见这话,心里明了其中缘由,不免有些无奈地看着玄鹄。
“认识这么些天,这还是你第一次诚心实意地喊我六殿下。”李熙说:“就为了这声称呼,我怎能不让,再说我也想见吴统领,想见很久了,没想竟被你抢了先。”
玄鹄闻言眼里一亮,当即又冲外面喊:“吴统领快来,六殿下已答应了您的请求!”
李熙撑额坐在车里,听得很忧愁,免不得又小声说:“别别,我答应让他上车,但没让他看账。玄鹄,此事关系重大,若被户部那边的人听见……听见我把账目外借出去,非得一道折子写死我不可。”
玄鹄认为李熙太小题大做,浑不在意地说:“偷偷地看,谁会知道。”
李熙欲辩不能,谈话间,吴宸已行到马车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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