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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阮君之立刻从柜子里拿了件薄外套装进包里,“我再拿把雨伞。”
“我带了。”池歌飞也背了个不是很大的背包,里面装了些必要的东西。
“好的。”阮君之背上包,同池歌飞一起出了门。
池歌飞奶奶的墓所在的尚河市墓园中心离学校很远,坐19路公交车要一直坐到底站,然后还要再换乘21路,一路上不堵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半小时。
阮君之同池歌飞坐在老位置,颠簸着很快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换乘时,两个人顺便去买了一大束百合花。
等到换乘之后,阮君之因为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实在是没了睡意,从书包里翻了两颗奶糖出来。
剥了奶糖的包装纸,阮君之双指夹着其中一颗,递到了池歌飞唇边。
池歌飞微怔,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张开唇把奶糖吃进口中。
阮君之感觉到指尖有些微湿润,他红了红脸,垂下头给自己也剥了一颗,小心翼翼把糖抿进口中,才解释说:“肚子饿了,吃颗糖垫一下。”
“嗯,马上就到了。”池歌飞感觉口中的奶糖很浓,越化越好吃。
又过了两站,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停下来。
阮君之背着书包同池歌飞一起下了车,扑鼻而来的是各种美食的香味。
“这里怎么这么多吃的?”阮君之很是惊讶,他以为一下公交车会是墓园的正门,没想到这一片都是卖美食的,店门口还有小商贩蹲着在售卖金元宝之类的纸钱。
“这里离墓园还有一段距离,一会儿要走过去。这附近平时生意还可以,特别是酒,卖的很多。”池歌飞淡淡解释,“想吃什么早饭?”
“都可以的。”阮君之没来过这里,看到这么多种类的食物,实在挑不出来。
池歌飞干脆带着他去了一家馄饨店,馄饨店的生意很好,还没进店里,阮君之就闻到了香味,肚子又“咕噜噜”叫唤起来。
“奶奶喜欢吃这里的馄饨。”池歌飞关于小时候好的记忆少之又少,唯一愿意在心里留下印象的,除了老人,就是老人常跟他说的话和带他一起做的事。
“当时来这里是为了祭拜爷爷。”池歌飞解释,“我没见过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来的不多,在奶奶那儿住了两年零三个月,只来祭拜过一次爷爷。”池歌飞清楚地记得在老人身边生活的时间。
老人因为阿尔兹海默症,对很多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会记得每年来给老伴烧点纸钱。
只是,她连老伴哪天去世都记乱了,所以第一年来的时间与第二年根本不同。池歌飞第一年又正好浑身犟劲,理所当然地没来。
到了第二年,老人身体不好了,池歌飞态度也稍微软化了一些,才跟着来过一趟。
印象里,老人带他吃了这家店热腾腾的馄饨,一边吃还在一边夸他是个好孩子,去了墓前也在跟去世的老伴夸他。
池歌飞当时在墓前连头都没磕,因为那时的他还在心里抱怨命运的不公,把对父母的怨恨迁怒于这对老夫妇。
阮君之吃着馄饨,明明嘴里很香,但是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总觉得这里每一处都遍布着池歌飞无人诉说的遗憾与懊悔。
阮君之老老实实把馄饨吃了个一干二净,连汤都喝掉了,才说:“哥,馄饨很好吃。”
池歌飞微怔,仿佛又看到老人当年在跟他炫耀“这里的馄饨很好吃吧”。
好一会儿,他才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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