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羽没多管,先去换了那天去相看的衣服。
小碎花的上衣,配着海军蓝的裤子。
这一身还是早春的时候,特意做的,就是为了今年开始相看对象用的。
姜素兰让管羽仔细着点穿,结婚的时候,还穿这一身出嫁,新衣服,干净也体面。
出来的时候,管老太还没走,姜素兰正跟她吐槽:“大姑姐这回的事儿办的可不厚道啊,她从前咋样的,我这也不想管,但是也不带这么坑自家侄女的吧,那要真是个好对象,她咋不给美娜留着呢?过年的时候,不还念叨着,美娜大了,这对象一直没个着落吗?”
姜素兰是个耳根子软,没什么主意的人。
这一番话,还是管羽之前说,她现学现用的。
她觉得谁说的话都对,今天听了这个,觉得好,明天听了那个,又觉得对。
嗯,就是每天都在推翻昨天的自己。
管老太过来就是想问问,管大姑介绍的对象,怎么就不行?管羽怎么就要跟别人相看了?
姜素兰这一念叨,管老太一个头两个大,摆了摆手:“行行行,你闭嘴吧,天天叨叨个没完,也不知道老三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管大姑再不好,那也是管老太的女儿,姜素兰这一吐槽,戳到了管老太的肺管子上,老太太不乐意。
管羽出来后叫了一声奶,管老太也爱搭不理的斜了一眼,然后黑着脸往回走。
管老太四儿一女,最喜欢的就是管四叔这个小儿子,再就是管大伯家的几个孙子。
其他儿子,没孙子之前,就那么回事儿,有孙子之后,更不在意了。
管大胜还好,人也老实,不算是特别计较这些,就算是早些年,老娘偏心,勉强对付着也就这么过来了。
但是管二伯这个人性子倔,一根筋,觉得家里父母偏心,当年走了征兵的路子,倒是走出去了,然后在外面娶妻生子,已经很多年不回来了。
每个月倒是雷打不动的给寄钱回来,早些年是两块,后来变成了三块。
最近两年,涨到了五块。
就算是这样,在管老太这里,管二伯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孝爹娘的混蛋东西。
管老太还曾经放言:管二伯可别回来,回来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管老太黑着脸走,姜素兰也不怎么在意,转过头又看了看管羽:“这头发怎么没好好梳梳,是不是都乱了?你说说你,我不让你剪头发,你非得剪这么短,收拾起来多麻烦,像我这样多好,两个辫子一扎,干净利索的……”
说话间,又推着管羽去梳头发。
管羽去年嫌麻烦,把长发剪了,如今是搭到下巴那里的短发。
村里很多人管这个叫:板凳头。
管羽不觉得剪头发可惜,只觉得轻松畅快。
被推着梳好了头发,就听着院里有动静。
姜素兰一听,就动起来了:“肯定是你华山婶子来了。”
说话间,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管羽紧跟其后,毕竟是人家上门,她们得主动迎出去,以示礼节。
出门一看,果然是华山婶子带着人过来了。
大概是因为梦境,拉远了现实,所以管羽对于路长富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梦里。
对方似乎在城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回村的时候,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颇为利落得体。
而如今走进院里的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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