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拍拍她的脑袋,“还得是蜜酒,也好叫你拿根筷子沾点尝尝。”
她喜酒,却碰不得,小盏酒就醉得晕乎。
阿夏被戳中了心思也不恼,抬高伞面去看天色,之前还有点子光亮,眼下全叫乌云给罩了,混沌一片。路上寒风滚滚,冷煞人。
街上行人走得愈发快,甩起一团团水花,各家铺子檐下的日月灯、羊皮灯、珠子灯相继亮起,烛光晃眼。
到了李家铺子前,老远就闻到,酒香混着浓稠酱汁气,香得人打跌。铺内放着几只高瓦炉,上头置陶锅,咕嘟冒泡,底下的炭烧得通红,白汽氤氲。
李叔是个白胡子胖老头,每日都乐呵呵的,看见兄妹俩过来,忙招手,“阿觉,阿夏,快来尝一块。你们要带走的我现下给你装。”
他从柜子底下拿出一盘切好的酒焖汁肉,四方块,还冒着热气,汩汩汤汁从肉上滑落低下,胭脂色的肉皮,间杂稍白的肥肉,底下带一点精肉,
“我可馋李叔你做的酒焖汁肉了,我阿爹做不出你这样的。”
阿夏嘴巴很甜。
“这做肉的红曲要好,我自个儿费了大力气造的。里头学问大着呢。”
肉还得要肥瘦得当的肋条,旁的味道稍差,骨沫一概是不能有的。这样的肉焯水后,煮开浮沫去尽后,再熬上半日,小火焖煮,煮到香料、红曲、糖霜全入味后。一掀盖,色泽红润,肉皮软弹才算好。
李叔边笑着说边掀开陶锅,取出里头煨的小方肉,一块块码在孔明碗里,又拿铫子往小眼里倒滚水,塞上孔眼。
这样回到家肉还是滚烫的,他把孔明碗装在提盒里。
阿夏眼睛瞧着他的动作,手里也不客气,拿签子叉了块肉,没用力,吱的一声,签子就直直立在肉上头。肉皮炖的太软了,不用咬,抿一抿就散了,酒味没吃着,酒香和甜倒是全在舌尖上。
她爱吃肉皮,一点也不肥腻,底下的精肉要稍逊色点,不过酥烂的也好吃。要说还是酒焖汁肉的汤汁最妙,倒进碗中和吃到半剩的米粒拌一拌,既不寡淡又不甜腻,让人能一气扒完一碗饭。
嘴里的才将咽下,就听李叔催促他们。
“拿上提盒赶紧家去,天黑可不好走。碗明日阿觉过来还我就成。”
方觉点头,拿出铜板放在桌上,“洗完给李叔你送来,家里正等着拿肉下酒,李叔,我和阿夏先走了。”
“成,老方头有口福了。”
阿夏跟他告辞后,往前跨了好几步,又回过头去看。小铺子前的苏灯随风晃荡,光影下走来打闹的学子,李叔照常叫住他们尝一尝自己的酒焖汁肉再回家,吃了后回去一路上嘴巴都是甜的。
她的眼里满是笑,低头看到自己的小竹篮,一下收起来,差点忘了还没打醋。紧赶慢赶到陈婆婆的店里打了一壶醇香的米醋,出门后还被塞了两块糖糕。
方觉不吃这零嘴,包好放到她的小竹篮里,语气打趣,“跟着你一块出来,到哪都有吃的。”
阿夏小时生得玉雪可爱,嘴又甜,方母还喜欢打扮她,走哪都带着。着实叫那些叔婶婆子喜欢的不得了,知晓她嘴馋,家里做了好吃的总爱塞给她一块。
不过她们到方母摊上买东西时,方母也会少收些银钱,或是搭点添头。
阿夏大方点头,本就是事实。兄妹俩相互打闹从廊桥底下走回去,到家雨渐小了些,天也黑得不见五指。
果不其然挨了方母的一顿数落,她从灶上把放到半凉的姜汤让两人灌进肚里。姜汤糖放得不多,辣得阿夏只喝了一半,剩下全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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