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邸,穿金带银的养着,夫人就是那时候搬来这里的。”
“那时南林城的毒疫还未彻底平息,夫人彻夜守在疫区,也就染上了毒疫。城主听闻心中愧悔,从南边仙山上求了株灵药来,后来听闻那花娘出门看戏时染上了毒疫,结果那株灵药就再也没送来……”
“夫人她,”老人家说到这儿哽咽了,枯树皮似的手掌抹了抹眼角浑浊的泪水,“夫人她生性刚烈,不肯对城主低头,没挺过多少时日就、就走了……”
“可怜夫人膝下的小公子,也没留住。”
“年轻人,你来找夫人,可是她娘家人?”
没想到是这样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楚霜衣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回过神,“算是故人。”
“也行,也行,你且等等。”
老妇人一把将人拉进院门,拄着拐杖磕磕绊绊地回房取了个粗布小包出来。
“这是夫人当年留下来给小公子的,可惜,那孩子……”
老妇人抽泣着,将粗布裹着的小物件放进楚霜衣掌心,嘱咐道:“夫人走的干净,就剩这么个镯子,是留个念想,还是立个空坟,你们看着搁置。”
镯子握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就像握住了平娘铿锵坎坷的一生。
楚霜衣对老人家郑重地颔首,承诺道:“会好生处置的。”
他走前问起其他人对平娘反常的态度,老人家犹豫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将近日发生的怪事讲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南林城来了个花娘,容貌绝世,一进南林城就受到满城才贵的追捧,但离奇的是,这些与花娘交游过的男子们,从才贵公子到家奴小厮,没过多久就都纷纷病逝了。
城里便开始由传言说这是平娘回来复仇了,是而众人这才对平娘惊恐不安。
楚霜衣听完心绪低沉,回客栈的路上,他听见几处高阁府邸也都传出了女子的哭声,心下愈发不安。
客房内,楚霜衣小心翼翼地熟睡的小苏放在榻上,盖好锦被。
这才坐回桌前,摸索着斟了满满的一碗茶水放在面前。
长指在茶碗中沾满了茶水,晶莹的水光在半空飞快挥动,一道传影符瞬息而成。
只见青色光芒骤然一闪,茶碗中的茶水随着楚霜衣的动作竟然在半空缓缓铺展成了一副水镜。
水镜里是个面容冷肃的女修,鬓发规整,正在案前执笔题写。
“师姐,南林城有变,故人已逝。”
楚霜衣将平娘的事原原本本与郁姜师姐交代了一遍,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响动,像是笔杆摔在纸上的声响。
“师姐。”他担忧地唤道。
水镜中的女修不复方才的从容镇定,一团大大的墨渍突兀地落在她刚刚写好的丹方上,乌黑的稠墨还在不断晕染……
“少时,我们约定结伴游遍天下,而她死在我离开南林城的第三年。”
楚霜衣从未听过她这么温柔的语气,在他来到这儿之后,郁姜师姐总是不苟言笑、雷厉风行。
当年南林城魔瘟肆虐,郁姜师姐率领云栖峰弟子前往救治,彼时魔瘟尚且无解,就连云栖峰弟子也是驻扎在城外救治伤患,唯有郁姜师姐毫不犹豫地进了城。
少时旧友,死于非难,其中是何等悲凄,楚霜衣莫名有几分感同身受。
“霜衣,此事你暂且先探查着,我即日出发。”
女修坚定的声音从水镜中传来,细听之下还带着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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