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四周,试图给自己寻着出些同伴出来,春珰哼笑一声,高声道:“公子是在问你,你只管说你自己就是了,扯着旁人做什么?难不成你日后科考的时候,还要将夫子同窗都一并带到考场去不成?”
那人被下了面子,脸色有些阴沉,但也从先前的一系列举动之中发觉出也许这次对于大家来说当真是个不可多求的机缘,于是还是忍了下来。
“多不是一次就能考上的,此次科举能人众多才将我们挤了下去,但先前,将我们挤下去的,可是那些个酒囊饭袋的世家官宦子弟!”
越说越是觉着自己有理,就连底气都足了几分,难怕沈瑞就站在他前面,他也敢指着鼻子骂。
此刻在他心中他已经不是为着自己了,他为的是全天下寒门学子的前程,此刻他就是这昏暗官场上唯一的光!
沈瑞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嘲弄:“我倒是也听说,此次来参加科举的寒门学子是从前的两倍不止,不如你来说说,这样多的人跟世家子弟不参考有多少关系?”
那人一时语结,面上也显出了些尴尬,他们自然也是因为世家子弟不参加此次科举,才觉着考中的概率都连带着变高的。
“从前的历次科举之中,寒门之中亦有考入一甲,进而成为储君之师的。”
他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便投向了一旁的江寻鹤身上,这位在寒门之中也算是个传奇了,就连他科考时的文章也都广为流传,叫人赞叹。
只可惜从前他们将这位视作标杆,现下却硬是化作了一下下往他们脸上抽打的巴掌。
沈瑞从军汉那里接过马鞭,蹲下身子,用马鞭上打弯的地方托举起这学子的下巴。
那人还有些怔愣,就听见沈瑞有些嘲讽地笑道:“怎么偏就你一次次考到了现下还没考中,难道是因为不想吗?”
周遭立刻响起一阵笑声,若是不想高中,谁会这个时候还留在中都内冒死折腾啊。
沈瑞一招手,便立刻有人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上千份江寻鹤文章的复写版分发了下去,确保每一个人手中都能分到一份。
即便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此刻瞧见也仍然觉着这文章写得可叫人拍案叫绝。
江寻鹤从沈瑞身后看过去,只能瞧见他勾起的唇角,以及挂在眼尾那点不大遮掩的恶劣。
“诸位为何写不出这般的文章,是因为不喜欢吗?”
到底底下还是有聪明些的脑子,只是藏在人群之中不肯露头,搅合般的喊了句:“可是任凭太傅这般才情也只是在世家官宦强权之中杀出,甚至未能高中状元,但那些庸才却只要凭借着父辈祖辈的荫蔽便可高中,与我等而言又谈何公平?”
聪明。
沈瑞在心中夸赞了一句,若不是将江寻鹤一并扯下了水,他就还真以为这位是他安排的托儿了。
他方要说话,便听见后面传来衣料的磨蹭声,他只略一转头,便看见江寻鹤从椅子上起来,合手道:“虽不知是哪位学子所言,旁的江某不好多言,但只有一件事可以澄清。”
几千只眼睛顿时盯紧了他,身后的官员怕他临阵倒戈再坏事,前面的学子期盼他能说出些为天下学子谋福利的话来。
却只瞧见他一板一眼道:“江某探花之位并非因为家世,而是……”
他小小地停顿了下,似乎也是觉着后半句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但在同转头看过来的沈瑞对上目光的时候,还是勉强支撑道:“是因陛下所言‘非容貌昳丽者,不可探花’,多谢诸位慷慨之词,但此事仍需澄清,为人臣者,不可使君陷入无妄口舌之灾。”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