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种无力感让他猛地惊醒,直到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境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揉着额角紧紧地闭了闭眼,脸色难看地厉害。
春珰原是侍立在一旁的,见状连忙递了锦帕,轻声安抚道:“公子可是做了噩梦?奴婢叫小厨房熬些安神汤来可好?”
“不必。”
沈瑞摇了摇头,捏着帕子擦去额角颈侧的冷汗,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心却无限地沉下去。
他垂眼看着毯子上的织锦绣花,好像能从那横纵织线里瞧出点生机似的。
瞧了半晌,沈瑞将帕子丢到桌子上问道:“逛园子那个呢?”
春珰小心地将帕子收进了袖筒中,答道:“春珂还领着人在赏花呢。”
“带过来吧。”
看着春珰的身影消失在一拐角的地方,沈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勉强将心底那点烦躁压下去。
万恶的源头就是前几天他看的那本男频文,小说讲的是男主江寻鹤出身商贾、身份低微,却硬是靠着科举走上仕途,并且在权贵世家的打压下仍然成功坐上丞相之位的故事。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沈瑞偏偏就和其中那个在江寻鹤科考中动手脚、教唆他人打压,前期最能嘚瑟,后期死得最惨的反派重名了。
更荒谬的是,他今日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穿成了那个倒霉催的作妖反派。
换做旁的什么时候也就罢了,偏还是传胪日当天,摆明了那倒霉催的造的孽,现在轮到他身上来还。
原本他还想着要仔细盘算了怎么先下手将人搞死,可方才的梦境叫他瞬间便没了耐心周旋,管他用什么样的法子,只要将人搞死了,后头自然有可以周全的法子。
沈瑞虽然没看完整本书,却很清楚这是个世家当道的时代,中都城中那些叫得出来历的世家,有一个算一个,哪家不是堆着白骨建起来的?
他对这些权势谋划没什么兴趣,但他眼下瞧着到底还不算很想死。在别人死和自己死之间,沈瑞没太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他捻了捻指腹,没由来地想起上午在元楼看到的那张漂亮的脸。
可惜了,以后只能勉强算得上一只漂亮鬼了。
“公子,人带到了。”
春珂收了伞,用帕子小心地擦拭脸上的汗,沈瑞瞥了一眼随口道:“小厨房熬了绿豆汤,把人叫进来便下去吧。”
“是。”春珂面上一喜,连忙福身应下,心里清楚自己上午时的过错已经算是揭过去了。
就连出了门瞧见孙闵时,态度都更为和缓几分。
“公子请孙大人进去。”
“嗳嗳”孙闵连忙应了,就慌慌张张地要往里面进,生怕自己动作慢了惹得沈瑞不快,便又不肯再见他了。
但他方从园子里来,挨了那好半天的日头,这会儿正是浑身酸疼,脑子发昏的时候,一脚踢在门槛上,险些摔出个好歹来。
幸好廊门边摆了个雕花架子,他慌乱之下一把扶住了,才算没甫一进门就行个大礼。
可他虽然稳住了身形,那架子上的青玉瓷瓶却摇摇晃晃了半天,最终在众人惊恐地注视下“啪”地一声砸了个稀碎。
孙闵看着那碎掉的瓷瓶心里懊恼,恨不得再来一次叫他自己去给这瓶子当肉垫。
这院子中凡是值当摆出来的,便没有一件不精细的。
偏若是当真计较起来,这瓶子本身的价值却是最小的那一头,在这之上叠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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