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书惊了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被吓到的模样好像很不体面,因此只是又皱眉看了唐初一眼,边抬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而道:“这位警官,你问话就问话,能不拍桌子吗?恕我直言,贵局这张桌子不知是多久没擦过了,很脏的,看到了吗,拍一下就灰尘四起。”
唐初一句国骂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面无表情道:“行,那你倒是说说看,就问你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在琴房,这很难想起来吗?”
“警官,”钱书摆出一副无奈神情,“我基本每天晚上都在琴房的,有时候有学生来找,有时候没有,我一下记不得昨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学生来过,这不是很正常吗?”
唐初磨了磨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行,那你现在回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钱书这次倒没再犹豫,干脆道,“我带的一个学生来找过我,跟我讨论她的论文。”
小警察问:“这个学生一直在吗?”
“没错,”钱书点头,“毕竟论文修改起来很费时间。”
小警察点头表示理解,又问:“学生叫什么?”
“梦婷,”钱书在桌下的手指动了动,回答道,“陆梦婷。”
唐初边听问询,边分出心神注意着玻璃外边。
眼见不远处走来了两道修长身影,他急忙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见完了?”唐初看了看季凛,又看向闻冬。
闻冬的脸色还略显苍白,尤其是他本就浅淡的嘴唇,此时看起来更是没什么血色,身上还隐约有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见完了,”闻冬点了点头,又朝唐初道了次谢,“多谢。”
唐初摆了摆手,“应该的。”
闻冬没再同他客气,而是偏头看向了一旁的问询室内。
季凛也正侧头看着里边。
唐初走近季凛,伸手指了指钱书,压低声音道:“沈溪的同事,推测死亡时间内一直在那栋楼里,而且,他的琴房就在沈溪的隔壁。”
季凛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没说话,就听问询室内传出小警察的声音:“你平时和沈溪关系好吗?”
唐初一愣,这才发现他刚刚出来急,门没关好,漏了条缝。
钱书的声音就透着门缝传出来:“沈溪?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谈不上好坏…”
唐初正转身去关门,身后就忽然响起闻冬的清透嗓音,只有简单又透着冷意的三个字:“他说谎。”
唐初一愣,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闻冬,不确定道:“你认识他?”
闻冬没说话,视线落在问询室内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一瞬不瞬,他深吸了口气,仔细分辨着空气中那股非常难闻的,像是米饭馊掉的味道。
闻冬很清楚,那代表着嫉妒,与厌恶。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坦诚道:“不认识。”
唐初疑惑道:“那你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闻冬打断了,闻冬语气冷冽而沉静,听起来有种莫名的信服力:“但我看得出来,他刚刚在被问到和沈溪关系的时候,眉毛不自觉下压靠拢,嘴唇向上提升,带动鼻翼拉伸,形成了鼻唇沟,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代表厌恶的微表情,同时,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也在听到沈溪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下意识握紧了,这二者都能说明,他和沈溪的关系绝不是他所谓的普通同事,相反,他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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