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顾栖听见宴乐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他。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顾栖便因此得到了自由,因为有更多的、不知道属于谁、又是从哪里伸过来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用不算强硬,但也绝对是无法拒绝和违抗的力道扳着他的身体,指引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顾栖逐渐觉出不对来。
他被操纵着弯腰,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别拜了一次。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他的手中,是柔软的布料堆砌而成的球形,一段缀着长长的、不知道被牵向了何处的缎带,仿佛借由这样的方式,将他与另外的某个存在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
就很突然的,他想到了当初江不换和自己说的话。
“你可能得先结个阴亲。”
他悚然一惊。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一直罩在他头上的、遮掩了视线的布料被挑飞——这时候便能发现,那其实是一个用金线细细的绣了纹样的盖头,边缘全部都缀着金色的鎏珠,动起来的时候相互碰撞,会发出有如风铃一般“丁零当啷”的声响。
而顾栖也得以看到自己身上那之前让他觉得沉重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层层叠叠的、过分的繁复与华丽了的婚服,入目满是深深浅浅的红,在那上面又压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环佩与珠宝璎珞。如今所站着的是宽敞的厅堂,满眼皆是深深浅浅的红色,过分的喜庆。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面前站着的宴乐,同样是一身艳的过分的红衣,正迎着顾栖的目光,看了回来。
凤冠霞帔,三礼六聘,同拜天地。
这是属于他们的“婚礼”。
自此之后缔结良缘,共度白首,不必等霜雪落,不必羡雁成双。
有面容不清、身形虚无缥缈的鬼从一侧递过来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仅以外形来说有些像是半个剖开了的葫芦的器皿,里面盛装着澄澈的液体。当宴乐举着那东西靠过来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有贴的太近,顾栖便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过于浓郁的酒精味。
好的,那么这液体究竟是什么,想来也不需要过多的赘述了。
顾栖想要动一动,但是他的行动几乎是立刻的便被制止。于是他这便才注意到,那些压制着他行动的是无数漆黑的、像是手但却又更像是昆虫的节肢,末端细小的勾爪牢牢的勾着顾栖,看似纤弱,然而实际上却力道坚固不可抵挡。
他将那奇怪的容器递到了顾栖的唇边,微微的倾斜了角度。那瓢里的酒液便“咕噜噜”的顺着开始往下流,无论顾栖愿不愿意,都带着绝对强迫性质的从他的唇缝里面愣是给灌了进去。
清澈的酒液有大半都浪费了,顺着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颚线一路流淌了下去,滑过脖颈,没入衣领,只留下一条濡湿的痕迹,可以说是活色生香,也可以说是秀色可餐。
那酒的劲极大,因为只是这么半喝半漏,顾栖都觉得一阵酒意上涌。他还不至于眼前看东西出现重影,但是却已经觉得脚步有些虚浮,那到底不是他能够负担的起的酒量。
宴乐于是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让顾栖整个人都在自己身上借力依靠着,低下头来,一个吻像是蜻蜓点水般落在了顾栖的眉心。
这个吻当中,大抵是带了安抚和珍视的意味的,但是在那之下,顾栖却敏锐的察觉到应该还隐藏了别的什么。就像是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潜伏着的深海巨鲸,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数米水墙凭空而起,有如自天穹降临的巨幕。
这是危险的触感,顾栖可以断定,在宴乐平和的外表下,一定有什么被他隐藏了起来,而那是足够冰冷和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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