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又不是不知道二人原本的相处状态,翻了翻白眼:“他要是真恢复记忆了,还能跟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才是奇怪了。”
裴凛山:“……”
这听着莫名安心又扎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下午黎锦替顾星陨检查。
在常规地按压伤处、查看身体各处关节活动灵活程度后,黎锦满意地下了结论:“恢复得不错,之前断掉的骨头都长得很好。”
说着,又笑眯眯地和顾星陨说:”感谢现代医学技术吧,以前伤筋动骨少则一百天,你现在两个月就恢复得不错了,下地也没什么问题。”
顾星陨躺着从卧室的大床上坐起来,一边整理之前因为检查而弄乱的衣服。
他的目光有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很明显在飘,应付着黎锦的话:“是吗。”
黎锦收拾着医疗器材,忍不住回头看了顾星陨一眼,问:“你,最近还有像上次一样犯头痛吗?”
“头痛?”
顾星陨回了神,想了想:“那倒没有。”
黎锦点点头,“那就挺好的,最近还是注意多卧床休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哦,还有,饮食上,别吃得太过辛辣……”
“黎医生。”
忽然,顾星陨打断了他,他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看向黎锦,主动问道:“医生,如果一个人……失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那……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黎锦手上的动作一顿。
回过头,看顾星陨,“为什么这样问?”
面对黎锦的注视,顾星陨垂下头,低声道:“没什么,只不过今天看了部电影,里面的主角忘掉了好几年的记忆,找不回来,好惨的。”
黎锦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才放好器材,走到顾星陨床边,缓缓道:“大脑这个东西呢,是人类目前为止都没办法完全解密的一部精密仪器,失忆了,能不能找回来,要多久才找的回来,都要看老天爷。”
说完,就拍了拍顾星陨的肩膀,“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黎锦刚转身,顾星陨就又叫住了他:“黎医生!”
还不待黎锦有所反应,他在黎锦背后问:“裴凛山。”顿了顿,“是个怎样的人?”
裴凛山是个怎样的人?
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黎锦面对这个问题,都哽住好几秒。
该怎么评价他?黎锦不知道。
黎锦只记得,小时候,裴凛山就不太合主流,是大院里最离经叛道的那个小孩,总是带着他们一群小孩儿到处胡闹。
不按时回家、在外面逗弄流浪猫狗而弄得一身脏污、用虫子恶作剧去吓唬院里的其他刺头……等等等等,被抓了很多次,也被打了很多次,但裴凛山就是不听话,用裴伯父的话说,那叫天生反骨,治不了。
最过分的一次,是中考前夕。
裴凛山带着他们因中考而压抑许久想发泄一番的几个好朋友,偷偷买了不用实名制的大巴车票去了云南。
只是没想到,他们几个在家里娇贵惯了的少爷,都不是什么会节俭的孩子,在外胡吃海喝几顿就花了个精光,几个没半大的小孩没办法,只能晚上睡公园白天躺网吧,吃的是泡面喝的是免费供应的白开水,后来还是被夜巡的花园保安从长椅上捡到并报了警。
父母们几乎当夜就赶到了,一个个急得直哭,那时候,黎锦看到自己一向严肃面孔示人的母亲第一次毫无形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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