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平,谢将军都怕你出家当和尚了。”
“哦。”
季琛皱起眉:“你哦什么?难道不是吗?”
谢让答得认真:“我杀戮太重,与佛门无缘。”
季琛:“……”
自己是这个意思么?他故意的吧。
“没劲。”季琛觉得,也多亏他平日对付那些老家伙练就了一身好脾气,不然依谢让这样的,他迟早会跟其打起来。
当然,他也打不过谢让。
“浮白,我听说你最近在让风来盯着东宫那边的人。你向来不插手朝务,怎的和东宫扯上了关系?当今龙脉单薄,圣上唯有太子一个嫡子,皇室中也无他人…”季琛正说着,睁眼时只见河面无风,月影沉璧,空无一人。
季琛蹭地跳起来,顾不及自持的风度,对着不远处的林子咬牙切齿:“谢浮白!你这一声不吭走人的臭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入林时,谢让便察觉野风所在之处似有他人。
极目所见,草野间置有提灯,微让憧憧,拂满少女一身。
林风越过枝影,隙间斑驳如霜,覆于她所着的藤紫窄袖骑服上。此刻少女静立于烈马跟前,抬手欲触时带着些许紧张,却是抚摸到那白色鬃毛后,眼底满是雀跃。雄健昂扬的马儿亦微微俯首,低低鸣声,由着她温柔顺毛。
脾性不好?暴烈胜牛?
倘若不是那马鞍是由他亲手打造,谢让只觉自己应是认错了马。
真该让季怀安亲眼来瞧瞧,他口中的烈马如今是何等情形。
谢让转念又想,罢了,按季琛对这京中第一美人的吹捧,只怕是会把此事述得天花乱坠,道出什么烈马难过美人关的夸词来。
“谢…谢少将军?”
此番沈晏如见来人是为谢让后,下意识心虚得背过了身。
不行,她还是没法面对谢让。
这是自那夜吻了他后,她第一次见到谢让。此番羞耻之事历历在目,虽说是自己主动献吻,但那也是她的初吻。如今半道会面,她毫无心理准备,他还将成教自己骑马的师父。
一时半会儿,沈晏如难以接受。
眼下她陷入了纠结。
不论如何,谢让是周姝特意为自己找来的师父,自己怎好推却周姝好意?周姝为自己送骑装,又寻良师,可谓诚心之至,连谢让本尊都请来了,若因她拉不下脸拒绝于他,岂不是辜负了周姝苦心?
片刻后,沈晏如咬咬牙,不就是学骑马么?
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谢让难不成还会公报私仇,剜她一块肉?
其身后的谢让觉着奇怪。
为何她总是怕我?且她见到他似乎很是意外,难道不是她夜行东林,主动上前亲近他的马吗?那马鞍上刻有谢家标识,她总不能没认出吧?
事实还真与谢让所想有些出入。
沈晏如于东林见此骏马,先入为主,将之当做周姝的安排不谈,她一心顾着如何与这马亲近接触,目让未曾从马头及其脖子处挪开半分,根本没瞧其马鞍为何样,更别说那唯有巴掌大小的谢家标识。
眼下沈晏如想通并说服自己后,转过身强颜朝他一笑,“谢少将军教我骑马……”
她话至尾时,因心里仍有几分胆怯,以致声音愈发的小,几近无声,最后一字“吗”被风吞没。
故而那本是想客套相问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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