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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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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荒唐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谢让低沉的声线掠过漆夜。

    微风携过,他身上的安神香拂来,如暴雨骤至,猝不及防地浇淋了她满身。

    沈晏如怔怔地看着谢让,他面色如旧,从不有半分涟漪,冷若冰霜,却是惯有的从容镇定,哪怕此时此刻,他让自己的刀尖对准了他最为脆弱的要害之处。

    她不解,夫兄就这般信任自己吗?

    她手里的匕首锋利无比,作为设计者的他更为明晰此点。她的目光沿着刀身落至抵住的位置,沈晏如依稀见着,刀尖所指的位置,谢让胸口处的衣料已破开一点。

    烟萝深处,星让落落,泼洒林雾空蒙。

    晏散后,谢让未回卧房,而是独步于行宫后的东林散心。

    偏偏季琛牵着他的马野风前来,称其脾气犯了,于马厩踢伤了不少宫人。此等小事,宫人们不敢前来找他,只得辗转寻来季琛相托。故季琛揪着风来,满行宫地找他家主子。

    谢让觉得好笑,他们还真是摸准了他的脾性。

    京中谢少将军不好相与,尽为人知,这季琛却是同他相反,性子随和又极好说话。恰而他与季琛有几分交情,托付季琛,比找他这个冷面无情的少将军好得多。

    季琛身为监察御史,百官本是对其避之不及。季琛却凭其舌灿莲花,游刃于各官宦贵胄里,加之一副风流不羁的公子哥皮囊,让人不自觉忘记他的本职,以为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因蒙家世才混得这么个官当。

    谢让想,他们还真是想错了。御史台堆积的好些铁案,鲜血泼过的证词累累,尽是季琛一人审的,只是知晓其真面的,全都送去问斩了。

    他乐于做那些人眼里的纨绔子,兴许某日把那些人皮扒下来了,他们才会回神,季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把野风拴在那林子里,不怕它把树给撅了?”

    林阔丛稀处,河清潺潺。季琛单臂枕于石,闲卧草野间,他瞄了眼立身河岸不语的谢让,出声问着。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脾性极烈的野风带到谢让面前。哪曾想这家伙嫌自己和野风一路吵闹,把缰绳一栓,转眼没了影。随后他循着谢让离去方向,来到了这东林边缘的河岸。

    “正好,磨磨蹄。”谢让隐约听着林子里仍有野风嘶鸣的动静,季琛的预估应该保守了,怕是那块地都没眼看了。

    季琛抖落着衣摆上的泥泞,面色不满:“我说浮白,你也该管管你家野风了。方才我牵它过来的时候,它踹了我一身泥。”

    “是你太吵。”谢让道。

    季琛对他这副态度见惯不怪,反是闭上眼,由着微风拂面。

    良久,他续道:“这里还真是个好去处,不用见着那些让人生烦的老头。”

    “我见你晏上倒是和他们喝得尽兴。”谢让搭着话,又回身看向林子,其处不再有野风闹腾的声响,想来差不多也累了。

    “哪比得上眼前这般自在?卧苔石将云根枕,折梅蕊把云梢沁。云心无我,云我无心……[1]”季琛悠哉吟着诗,伸手于虚空,欲仿词中折梅观云之象,神情自得。

    但闻旁人无回音,季琛自顾自话:“浮白,你不也一人躲到这风清处?”

    话落,他幽幽叹声:“不过我还是个俗人,至少美人与佳酿,我是难以拒绝的。不像你,年纪轻轻…”

    “我如何?”谢让始才搭理他。

    季琛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若非西北战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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