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男人一身墨色的衣衫堆满雪痕,连着眉发尽被染成白色,若非那俊逸的轮廓线分明,她还未必一眼认出他。
沈晏如怔怔地唤了他一声,“兄长?”
但谢让似是没能听见,他晃着步子入内,熟稔地褪去衣袍挂在衣桁处,眼见那指节下移落在腰腹处,便要解开腰间系带,沈晏如忙不迭上前,加重了声调:“兄长!”
谢让动作一顿,他侧过头看着沈晏如,“你怎么来了?”
此番隔得近了,她嗅到他身上的安神香掺杂着些许酒气,沈晏如定睛看去,始才察觉他眼底酿足了醉意,噙着朦胧之色——夫兄分明是醉了。
沈晏如无奈道:“兄长……这是我的卧房。”
想来那会儿钱嬷嬷说,晓风院在大公子年少时,是他受罚所住之处,府上怕是没有比大公子更熟悉这里的人。今时谢让醉酒,记忆混乱,错把她这卧房当做了他的房间也是情理之中。
果不其然,谢让抬手抚上额角,似是难以理解她所言。
沈晏如叹了口气:“你喝醉了。”
却是见他折过身时,谢让踉跄着步伐,整个人猛地往前倾去。
沈晏如紧忙搀住他,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反是被谢让拉拽至地。
糟糕!
视野登时晃作混乱一片,只听被一道掀落的物件坠下咣当作响,与身躯撞在地面的闷响落于耳畔。
沈晏如回过神时,并未察觉到摔倒的疼痛,只有猝不及防相撞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安神香,迅速盈满了她的鼻尖,她只觉自己趴着的地方温热滚烫。
此时她整个人伏在了谢让身上,丝毫未沾着地,而她身下的谢让应是摔得不轻,她睁开眼时,瞧见他眉心紧锁,似是在忍着疼痛。
沈晏如匆促起身,想要查看谢让的状况,却逢屋外传来敲门的轻响。
“晏如,睡了吗?”
值此时候,竟是殷清思来了!
沈晏如的动作就此生生止住,她一时不敢作声,紧忙屏住呼吸,连着动弹也不敢,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殷清思入内。
毕竟眼下……她正切实地坐在谢让身上,二人的姿势并不雅观。
“咚咚咚——”
她未出声应答,门外叩门声又接连而至,还有着殷清思的小声念叨,“这孩子,怎么能一个下人都不留在身边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沈晏如小心翼翼地抬起腿,欲从谢让身上挪开。
却见谢让眉尾横着,唇畔微张,他低哑的声线一并传出:“好吵……”
“吵”字还未全然道出,沈晏如急忙坐回了他身上,伸手紧紧捂住了谢让的嘴。
沈晏如只觉心脏扑通地快从胸膛里跳出。
而殷清思似是听闻了动静,透过门扇的影子,她看到殷清思的手已抚上了门,正准备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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