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拒绝了。
左右不过是她想不起他这个人了,能有她的命重要吗?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重要。
她不记得他,根本不重要。
夜已渐白,月落枝头。
谢让已是离去,晓风院复了平静。
屋内,沈晏如对着铜镜褪去残破的衣衫,她屈着指节往后颈一勾,解开最里的心衣。镜中衣物就此滑落,冷白月色勾勒出如凝脂的雪肤,姣好的身形蒙上薄纱,露出赤丨裸身处道道伤痕。
未着寸缕的身处渐凉,她翘着指尖,勉强沾起点点药膏涂抹在身上。不一会儿,手指便疼痛起来。
沈晏如侧过身,对镜瞧着后肩,那纵横于蝴蝶骨处的长疤格外显眼,从颈处到蝴蝶骨下侧,极为狰狞。
她记得,后背这道长长的刀伤是家中祸事那夜留下的,只是如何受的伤,她已不记清了。依稀记得因她受了伤,无力逃跑,当时那道背影护着她与敌手久久缠斗,时时陷于危险边缘。
沈晏如瞄了眼疤痕旁还有着磕碰留下的淤青,她伸着指尖,怎么也够不着上药。
无人伺候,确实不便。
她自小在家中养得金贵,仆从成群,所食所用皆是上乘,待遇丝毫不比富贵人家的女儿差。
如今屈居这样荒废的院子,她也早已接受。
总比无家可归的好。
沈晏如时时想,她的命被谢珣救起后,就不再是她自己的。
所以日子再怎么难捱,过得再清苦,她也要还谢珣的恩情,为他守寡。
谢珣。
她无声咬着这两个字的字音,心头似有千钧重。
谢让临走前,沈晏如相问谢珣的尸身如今安置在何处。
他只告知她,白日午膳后他会派人接她前去,其余的未再多言。
待沈晏如穿好衣裳,收整好案上的药罐时,晓风院来了一位年迈的仆从。是沈晏如初来乍到谢府时,为她悉心打理一切的钱嬷嬷。
沈晏如对此暗自猜着,这应当也是谢让的安排。
有了嬷嬷帮衬,清洗伤口,沐浴更衣,沈晏如始才稍舒坦了些。
至入榻,钱嬷嬷挽着帘幔,一面对沈晏如道:“主母记挂着您,特意把我安排到了晓风院。这院子啊,从前是国公爷惩罚尚是年少的大公子所用,所以一切从简。”
沈晏如不由得一怔。
钱嬷嬷竟是谢母殷清思派来的?
“主母也是爱子心切,二公子出了事后,他的院子被封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生怕碰坏一点二公子生前之物,便只能委屈您了。”
……
沈晏如听着,那话中里外不过是谢珣出事后,有关于她沈晏如的去留,谢父与殷清思各执一词。最后二者争执不下,采取了折中之法,她才暂且入住了晓风院。
谢府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沈晏如也无心探知,眼下她最想知晓有关于谢珣之死的真相。
她不能让谢珣死得不明不白。
天色熹微时,云开雪霁。
灵堂被火烧毁,谢珣尸身被转移,沈晏如未再前去守灵。
及午膳后,沈晏如在晓风院等候谢让派人而至。她惯常挽着丧髻,鬓缀白花,身着素衣,又一时望着不远处的衣桁出了神。
那上面挂着谢让的玄青外袍。
昨夜未将衣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