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刘家数年前分过家,家中同辈的几个兄弟大多都去了镇上或城里做事,索性留在了那边。如今住在村里的只剩个老幺,就是刘家老三。
也就是那个当初想把自家闺女嫁来裴家,被拒后在背地里说裴家坏话,被贺枕书正好撞见,放狗教训了一顿的刘老三。
贺枕书恍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猜到刘家出了什么事。
“哎哟,怎么摔成这样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不是刘老三自己瞎折腾,他家屋顶前几天叫雨冲坏了,又不肯去寻裴木匠来修补,偏要自己上去。这下好了,摔这一跤怕是伤了筋骨。”
“难怪,我方才瞧见刘家那小丫头慌慌张张往村外跑,是去请大夫了吧?”
贺枕书驾着牛车来到刘家院前,篱笆围成的矮墙内,刘老三躺在地上,口中“哎哟哎哟”地喊着,疼得脸色发白。
刘家婶子蹲在他身旁,一边给他擦冷汗,一边哭得直抽气。
刘老三这一跤摔得很厉害。
贺枕书记得,前世这人便是从屋顶摔下来摔断了骨头,刘家姑娘去给他请大夫,路上却耽搁了时辰。大夫赶到村里时天都黑了,虽然把命保住,但这条腿却彻底废了。
对庄稼汉来说,废了腿便是彻底断了生计。听人说,刘老三走投无路之下,甚至打算将闺女嫁去城里,给城里的大户做小妾。
好好一家人,最终落得一地鸡毛。
贺枕书先前还想着,是不是该来提醒这刘家老三一声,让他做事小心些。但谁知道他们会在青山镇耽搁这么多天,早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
“伤筋动骨拖不得,在家里等着不是办法。”裴长临忽然开口。
贺枕书回头看他:“刘家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担心他?”
贺枕书可没忘裴长临先前是怎么被刘家说闲话的,这些天他们没在村里,但想来刘家不会这么轻易收敛,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编排人。
裴长临摇摇头:“毕竟是人命关天。”
他这态度贺枕书倒也不怎么惊讶,小病秧子瞧着性子孤僻,实际上心地比谁都好。
“我用牛车送他去看大夫吧。”贺枕书叹了口气,道,“你还有力气走吗?”
.
贺枕书托了个看热闹的乡亲送裴长临回家,自己驾牛车拉着刘老三和刘三婶出了村。
刘老三病情紧急,去镇上的医馆是来不及了,好在与下河村隔了几里路的清水村里有一位赤脚大夫。自从下河村原本的那位老大夫去世后,村里有什么小病小痛,都是去清水村看病。
“裴、裴家夫郎,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三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道。
“阿婶不必客气。”贺枕书随口应了一声。
清水村离下河村不远,贺枕书有意加快速度,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村外。
“孩他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刘三婶抓着刘老三的手,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
可贺枕书没有进村,他调转方向,往村外一条小路进了山。
“裴家夫郎,你这是去哪儿?”刘三婶问他。
贺枕书拉住缰绳,让大黄牛放慢步伐,视线左右张望着:“孙大夫现在不在村里,我带你们去找他。”
前世的刘老三之所以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就是因为他摔伤腿的时候,那赤脚大夫恰好去了山中采药。刘家姑娘在村里扑了个空,又进山寻觅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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