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买。”书生连忙应道,答完才又问,“你这伞怎么卖?”
出门前裴兰芝交代过售价,竹篮竹篓分大小,大号的三十文,小号的二十文。至于油纸伞,裴家在集镇上卖通常是八十文一把,无论晴雨都是这个价。
但这次贺枕书在上面题了字画,便让贺枕书自己定价。
贺枕书稍有犹豫,身后的裴长临却道:“三百文。”
贺枕书:“?”
书生也愣了下,皱起眉:“这么贵?”
“没有没有,他胡说的。”贺枕书道,“二百,不,一百八十文就成,每一把花色都不同的,您可以挑挑。”
书生口中嘀咕了句“这还差不多”,蹲下身,在摊上挑选起来。
这每一把伞的伞面都是贺枕书精心画的,有山水、花卉、动物,每一幅都比那晚他随手画出来的小猫更好看。
书生仔细将每一把伞都来来回回看了数遍,还时不时抬起头,朝贺枕书看过去。伞没选出来,倒把贺枕书刚摆好的摊子翻得一团乱。
贺枕书尚且能忍,坐在后头的裴长临先忍不住开了口。
“你究竟买不买?”他起身走到摊前,不动声色将贺枕书挡在身后,“要是不买,就别乱翻了。”
“我自然要买!”书生连忙道,“就是……就是……”
就是真的很难抉择。
书生本身就是读书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字画的功底。那字迹行云流水,娟秀却不失锋芒,水墨图画笔触细腻,入木三分,更别提那诗作……
他从来不知道,镇上竟然有这种能人。
偏偏这人年纪尚轻,还是个双儿……
书生没忍住,又朝那小双儿看过去,却对上了一道冰冷不悦的视线。
书生:“……”
“咳,没事,慢慢挑嘛。”贺枕书倒不介意旁人看他,他从裴长临身后探出头来,笑着问,“或者我帮您挑,您是要自己用,还是送人?”
书生猝不及防被这笑容晃了眼,耳根一红:“我……我送人吧,送人。”
贺枕书想了想,从摊上抽出一把伞:“这把并蒂莲如何,同心同根,永不分离,送心上人正合适。”
“可我没有……”书生正想摇头,看见少年真诚认真的神情,又改了口,“就、就这把吧,多谢。”
他痛快付了钱,最后朝贺枕书看了眼,慌慌张张抱着伞离开了。
裴长临:“……”
贺枕书把钱收好,弯腰正想整理被翻乱的摊子,被身旁的人轻轻拽了一把:“我来,你去后面歇着。”
贺枕书:“?”
这病秧子走两步就喘不上气,居然还敢喊别人去歇着?
贺枕书抬眼朝他看过去,后者脸上的愠色尚未散去,眼神也冷冰冰的,还望着那书生离开的方向。
他心下暗笑,懂了。
“好了,知道你是替我生气。”贺枕书站起身,不以为意,“但做生意嘛,不就是得抛头露面,哪有不让别人看的?”
时下许多人都认为,女子和双儿不该在外头抛头露面,所以很多活计他们都做不了。乡下家家户户只为谋生,还能瞧见不少女子双儿背着山货蔬菜去集市售卖,但来了稍大些的城镇就会发现,在街市上做生意的大多是男人,连女子都鲜少瞧见,更别说双儿。
怨不得别人多看几眼。
不过贺枕书从小就爱遛上街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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