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许是知道了他们不会主动开门,宿管大爷砸得愈发凶,像是要直接踹门进来。
“over,行动开始!”
白濋攀住水管,踩着窗台往上一跃,抓住了三楼的窗沿,他反手甩出短刀,对着玻璃连砸数下。
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格外明显,忽然停下,更衬得周遭静谧无声。
白濋小小地“嘶”了声,攀在水管上不动了。
门板碎裂的“咔嚓”声令洛斯心慌不已,探头出窗外:“你愣着干什么,快爬上去啊!”
白濋咕哝地笑了声:“遵命。”
月光朦胧,洛斯只看到他踩着水管向外凸出的边缘,使劲一跃,翻身上了三楼,接着便听到一道肉/体碰撞的闷响。
摔倒了?
洛斯不由得猜测起来,但很快他就没心思管白濋了,因为洗漱间的门终于不堪重负,被砸得四分五裂。
宿管大爷健步如飞,老橘子皮的脸很快闪进厕所,快到洛斯怀疑他用了闪现。
“谁在那里?”
洛斯横跨在窗台上,吼声撕心裂肺,尖利得破了音:“你磨磨蹭蹭做爆米花呢,准备观看我被剥皮实录?!”
白濋伸出手,夜风吹得笑声里带了喘:“祖宗别急,来了。”
洛斯不敢朝下看,蹬着窗台往上一跃,握住了白濋的手,正准备往上爬,脚腕上一紧。
他低下头,对上宿管大爷爬满皱纹的脸,每一道褶皱里都透着令人心悸的狰狞。
“给我下来!”
脚腕处一阵冰寒,痛感如附骨之疽,瞬间窜上脊梁,洛斯心里一紧,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的暴喝声:“发什么呆,上来!”
他猛然回神,死死抓着白濋的手腕,两只脚连环蹬踹,为宿管大爷饱经风霜的脸添上几鞋底厚重的尘埃。
洛斯看不到脚下的情况,闷头猛踹,只听得一道气急败坏的骂声,然后脚腕上的桎梏消失,下一秒他就被白濋拽上了三楼。
万籁俱寂,只有月光和楼底的玻璃碎片能证明发生过什么。
宿管大爷擦掉脸上糊的红色液体,因为手上的力气太大,发皱的面皮破开了一道小口子,簌簌地落下些皮屑。
他抬起头,对上天花板的脸。
那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在声控灯的光亮下显得稚嫩,嘴角缓缓扯动,上扬,勾出一个得意又嘲讽的笑。
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三楼厕所。
洛斯和白濋瘫坐在地上,一个捂着脚腕,一个揉着手腕,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白濋撞撞他肩膀,嗓音里浸满了被危险激发出来的快意:“好点了吗?”
洛斯浑浑噩噩地看了他一眼,喟叹:“真他妈刺激大发了,你……”
他深嗅了两下:“有血的味道。”
“鼻子挺灵。”白濋站起身,笑声里满是兴奋,“刚刚遇到一个小惊喜。”
洛斯一阵无言,对他的精神状况表示怀疑。
声控灯亮起来,从窗户到门口蜿蜒着一条血迹,呈点状分布,间距很大。
洛斯看向血迹指引的方向,用脚蹭了蹭,还没有干,是新鲜的:“你弄伤小惊喜了?”
白濋侧了侧身,露出右胳膊,上面有几道又细又长的血痕:“地上大概是我的血。”
洛斯决定为自己莽撞的爆米花言论自罚一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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