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一死来换,很值得。澹台莲州想。
噬心劫结成以后。
被施术者可以将法器取走,但器魂则会留在施术者的身上。
岑云谏的法器是剑,所以魂剑留在澹台莲州的心口。
平时并不会现形,当他回到人间以后,甚至找不出痕迹。
只有被法力注入身体的时候,他才能有所感应,不驱动的话,会显作纹身一样的图案在胸膛,心脏之上。
当他动念,剑魂才会现形。
没想到原来妖力也可以。
他清楚地记得竹简上写:倘若施术者擅自拔出器魂,则必死无疑。
正合他意。
……
大地上。
人族军队与妖兵妖兽追逐到了天空下方。
他们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澹台莲州被抓到了云上,但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是让人焦急万分。而混乱的军队在此时面临妖兵的骚扰亦是捉襟见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追过来时,正巧看见云端上似乎有仙人在与妖魔斗法。
浩荡剑气披云斩日,动人心魄。
无论是仙人还是妖魔,都在这里向他们展示了远非凡人能及的超乎自然的力量。
怕之,敬之,却未有退缩。
在这里的人多少是有点不信天、不信命的人。
要是信命的话,荒城里的人畜们不会苟活到现在;
要是信命的话,碎月城的将士们早就死了;
要是信命的话,残疾的孟白乙估计还是个无法走路的废人,更别说骑马,当将军;
要是信命的话,黎东先生大可以在年轻时随便找位君王辅佐,自能得到高官厚禄;
要是信命的话,清泉村的人们就不会掏出家底,大费周章地修建迷踪阵。
他们不信命,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从上天给予他们的死局里走出去,所以他们跟随了不信命的澹台莲州。
――可连澹台莲州都被抓了。
一种莫大的无法名状的烦闷鼓满他们的胸膛,混沌不清,在疯狂地四处冲撞回荡,困住歇斯底里的嘶吼。
在仙魔之前,人就真的连一搏之力都没有吗?
若是连莲州公子都不行,那他们何以为继?
这是比被妖魔包围更深的绝望。
几乎在一瞬间,就像天上忽然出现的乌云一样笼罩住了所有人。
智机如黎东先生也不例外,他也已驰车驰得狼狈不堪,战士们还在厮杀着,士气已远不如之前,陷入了没有目的的死斗。
他无法冷静,仰面泪流,老泪纵横,目光模糊。
小兰药指着天空,说:“爷爷!爷爷!你快看!”
“莲州公子着火了!金色的火!”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看见了。
即使隔得很远,他们也能看到一股金色的烈火在澹台莲州的身上突然蹿了出来,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了。
这金火落在乌云上瞬间燃烧起来,本来遮蔽住日光的乌云被几个扎眼的时间里就被烧光了。
烧云的金火火屑下雨似的落在地面上,他们下意识躲闪,却发现落在人身上根本没事,但是落在妖兵身上,却会瞬间将其点燃。
而抓着澹台莲州的那个妖魔也是,他无法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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