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这些年他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别说受刑,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与他来说都是煎熬。
春海一直在看着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忍不住冷笑,这还没用刑呢,这老东西就快被自己吓掉半条命了,说不准再多待会儿,根本不用用刑,他就招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安静的刑房外响起脚步声,春海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身穿常服的余东海走了进来。
余东海在看到刑柱上绑着的胡詹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随后转开视线,来到春海近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督公。”
“起吧。”春海挥挥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余东海,道:“今儿王爷来了东厂,你可听说了?”
余东海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回督公,昨日奴才值夜,今日不当值,不知王爷过来。”
春海点点头,道:“你们问出的口供,王爷看了,与锦衣卫的调查有不少出入,故过来瞧瞧。”
“敢问督公,王爷的意思是……”余东海说着看了一眼胡詹。
“王爷怀疑胡大人,命咱家问出口供。”春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余东海,道:“听闻你最近研究出一种新刑具,便想着让胡大人尝尝鲜,咱家也见识一下。”
余东海谄媚地笑着,道:“王爷不愧是王爷,这般快便锁定了目标,奴才佩服!”
“王爷向来睿智。”春海不想和他废话,道:“快上刑吧,王爷还等着呢。”
余东海恭敬地点点头,瞥了一眼胡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后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春海探头瞧了瞧,道:“这就是你新研究出的刑具?”
“督公英明。”
“这不就是大夫常用的银针嘛,有何特别之处?”
余东海解释道:“前些日子,奴才跟太医院的秦太医学了一套针法,可以让人的痛感增强十倍。扎针之后,若再用刑,没人扛得住,可谓是事半功倍。”
春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给胡大人先扎上。”
“是,督公。”
余东海拿着银针来到胡詹身旁,道:“胡大人,下官得罪了。”
“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两人的对话,胡詹听得清楚,若真如余东海所说,那他所承受的痛苦将呈倍数增长,他怎么可能熬的过去。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皇上!”
余东海抽出一根银针,随后用手捏住了胡詹的下巴,让他说不出话,拿着银针朝着胡詹的太阳穴刺去。
就在这时,春海突然出声阻止,道:“等等。”
余东海动作一顿,随即转身看向春海,道:“督公有何吩咐?”
“银针探穴,需要长时间练习,并非一日之功。避免出现意外,还是做好准备再行刑为好。”春海转头看向郭长林,道:“你去太医院,把秦太医给咱家找来。”
“是,督公。”郭长林应声,转身离去。
“督公放心,奴才练习日久,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王爷命令,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口供,否则整个东厂都逃脱不了干系,你应该清楚王爷的手段,若口供没问出来,这人就先死了,咱家可承担不起。”春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余东海心中一紧,连忙应声道:“督公说的是,是奴才考虑不周,还请督公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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