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弯腰给齐方岑又多放了个枕头,这才端起药碗给他喂药。
只是齐方岑正在昏睡,压根喂不进去,伊华然看着他直皱眉,想了许久,这才含了一口药在嘴里,随后起身掰开他的嘴,一口一口地给他喂了下去。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让伊华然的眸光沉了沉,随即起身将药碗放回食盒,重新放回传送带,又摇了摇铃铛。
傍晚时分,齐方岑的烧稍稍退了些许,伊华然又照样喂了一次药,却在他起身时,被揪住了衣服。他抬眸看去,齐方岑依旧双眼紧闭,眉头却皱成了疙瘩,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他贴近仔细听了听,只听齐方岑在重复地说着‘华然,别走!’
伊华然定定地看着齐方岑,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将他紧攥着他衣服的手掰开,将药碗放进食盒,拎着走了出去。
半夜,伊华然正躺在榻上熟睡,突然听到一阵响动,随即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齐方岑跌坐在地上,正试图爬起来,低垂着的眉眼带着委屈,紧抿的嘴角又透着倔强,挣扎了好一阵儿,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他走了过来。
伊华然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是如何艰难地走过来,就好似折了翼的鸟儿摇摇欲坠。齐方岑自然也看到了清醒的伊华然,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走到了软榻前,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可过了许久也没说出口。
伊华然没了耐心,冷淡地说道:“世子这是演得哪出?”
齐方岑的身子在颤抖,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也由潮红变得苍白,就好似只是支撑这具身子,已经让他到了极限,“我做噩梦了。”
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听起来格外可怜。
伊华然撑起身子,靠坐在榻上,眼神依旧冷淡,“所以呢?”
凤眸含着水光,眼尾泛着红,齐方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不能离你近些。”
“不能。”伊华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莫名升起烦躁,道:“世子,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我和你之间已经不剩什么,你不要再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我看着只觉得厌烦。”
看着伊华然眼底的冷漠与不耐烦,齐方岑心里一阵阵地疼,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倔强地问道:“不剩什么,那为何还要救我?为何不索性直接杀了我,或者让我冻死在外头,完全取代我?”
齐方岑的话直戳伊华然的要害,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还有感情,毕竟是喜欢过,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伊华然起身,一把扼住齐方岑的脖子,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他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重,紧接着齐方岑的身子便倒了下来。他收回手,嘲弄地看着倒在榻上的齐方岑,道:“世子,你大可不必这般委屈自己,我对你没兴趣,对你手上的势力也没兴趣。今日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既然下不了手,那为何不直接离开?反正余明磊已经走了,现在齐方岑在他的掌控中,只要给他下点药,让他昏睡个一两天,便足够自己躲得远远的。至于主人格,他若是想报复,就自己来,他可不奉陪。
“你要走?”齐方岑闻言心脏骤然紧缩,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被躲了过去,“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
“我离开,就意味着他离开,世子便自由了,不会再被人……”伊华然顿了顿,接着说道:“世子放心,走之前我会留下足够的解药,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派人送解药过来,只要世子不找我麻烦。一年后,我会将解药给你,解了你身上的毒。”
“不行!你不能走!”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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