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美人含情的一嗔,让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悄无声息涌进心口,仿佛润物无声的细雨,淋淋沥沥下个不停。
难以形容的暧昧,在狭小的空间内慢慢氤氲升腾,将无声对峙的一人一鱼含蓄包围住,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啪。
泡泡破了。
人鱼颓然往后一撤,将手机丢给许明习,闷闷不乐嘟哝:“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不想再和手机交流了,好无聊。”
说完,她站起来,不知何时变回来的双腿上水珠滚动,蜿蜒出歪扭的长线。
因为这句话,许明习有点意外,不免想到了下午回来时,她想要张嘴说话的冲动。
她再次认为,最初试图减少麻烦而装哑这个决定,从头到尾都是错误且愚蠢的,因为它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并且更加难以处理。
现在许明习骑虎难下,哪怕想要说话,也畏于人鱼的话,踌躇不决,一筹莫展。
许明习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只是为了担心一条鱼会生气,而畏手畏脚,不敢杀伐果决。
人鱼赤足踩在瓷砖上,拖鞋在角落丢着,她丝毫没有穿鞋的意思,迈着步子往门口走去。
顶灯散发出明亮的光,将人鱼湿漉漉的卷发照亮,反射出冷锐的光泽,和鱼尾鳞片如出一辙的银白。
许明习忪怔回神,连忙想要阻止对方。
人鱼身上只裹了浴巾,外面走廊说不好有多干净,出去踩一圈又得洗脚,这位难伺候的主儿到时候会不会配合也是令人头疼的事。
然而,仿佛上天也在戏谑,想要看更精彩的好戏。
未被冲刷干净的泡沫在瓷砖上发挥最后的作用,狠狠摔了许明习一跤。
许明习神色慌乱了一秒,下意识想要扶住墙,然而墙面也是光滑的瓷砖,因此她失去了最后的自救途径,只来得及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努力攥住了人鱼身上荡起的浴巾一角。
嘭。
许明习单膝跪地,额前碎发微乱,扎了一下眼皮,淡淡的刺痒。
她的长裤迅速被水迹洇湿,显出大团墨色,而上衣早在刚才帮人鱼冲洗的时候,就已经打湿了许多,轻薄的布料变为半透状态,黏在她的身前,完全贴合身形。
膝盖触地产生的痛意几乎难以忍受,令许明习控制不住发出闷哼,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卫生间内存在感格外鲜明,但凡人鱼耳朵没问题都不会忽视。
许明习痛到闭上眼睛,等她缓过劲来,人鱼放大的脸就出现在视野中。
对方如同在观察动物园里最稀奇的大猩猩般,将她的脸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一丝不苟,严谨认真打量了一遍。
最后,人鱼指尖点了点她的嘴唇,留下一点水汽。
对方一触即离,许明习却感觉喉咙生出几分干痒,想要咳嗽。
她刚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自然不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继续出错,于是强忍着喉咙的敏|感不适,故作平静看向人鱼,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迷惑对方。
“你刚才,”人鱼不确定地出声,“是发出声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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