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需要很长时间,于是低头开始摆弄手机,留意着秘书发来的消息和文件。
抛出的诱饵暂时还没钓到大鱼,只有零零散散的小鱼凑近询问价格,她全都忽视不理,告诉秘书再增加一点砝码。
这种事急不得,或者说,此刻对方应该比她还要着急,毕竟,许明习现在只是“下落不明”,还有生还的可能,万一幸运被渔民救起,风风光光回去,对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全白费了。
幕后黑手要赶在她死讯传回去之前,拿下许氏集团,但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猫腻,又不会太过急躁功利,起码要在外人面前表演出足够的镇定自若,所以咬饵的时间会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在商业上,许明习有的是耐心和人周旋,仔细交代好,她轻轻送出一口气,思绪百转,心情微沉。
一天多过去,许父只是回到了公司主持大事,却没有传来别的消息,而就在刚刚,秘书发来的消息里,许父今晚会携妻女一起,参加一场商业晚宴,她的最后一点微薄希翼也就此消散。
或许,对亲情的追求渴望变为了一种执念,让她发了疯般想要获得旁人唾手可得的公平对待,近乎卑微希望看到一丝半点的关心,然而现实总是这样直白,让她醍醐灌顶,怅然若失。
凡事都是有所得,有所失。
这就是公平。
该是意料之中的,但还是会有点沉郁,喘不过气来般难堪,让她明白这些时间里,自己那点希翼有多么可怜卑微。
许明习又呼了口气,抬起手掌,轻轻按压心口。
就此为止,不要继续让自己难堪。
她用极其严肃认真的语气无声警告。
下一秒,许明习被海水扑了一脸,短路般卡壳几秒。
面前的一双羊脂玉似的脚上沾满沙子,变得脏兮兮的,脚踝伶仃细瘦,骨头突出轻微弧度。
她有些惊诧抬头,掀起眼皮,看到人鱼身上挂着那件上衫,头发滴水打量着她,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想到什么,许明习微微一怔,旋即飞快坐直身体,像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学生,用尽所有方式掩盖那些小抄。
被阴暗情绪滋养着,舒展腰身的蘑菇正哼着小曲慢悠悠生长,突然被许明习腾空踹了一脚,艰难滚动着栽进黑乎乎的小仓库,封锁住人鱼探究的目光,免得被对方觉察到存在的气息。
许明习面不改色,平静如湖水,任由海风吹拂,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人鱼似是有点怀疑,嘀嘀咕咕了句什么,但没严谨地追问,只是轻轻捏了捏许明习的脸颊,迫使后者露出一抹僵硬的笑。
——像只快要上烤架的鸭子。
触碰皮肉的手指还残留着濡湿水意,有一颗水珠恰好滴落在许明习的唇珠,然后沿着纹路渗透进唇缝。
许明习尝到了一点咸味。
人鱼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多笑笑嘛,你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最后,人鱼煞有其事点评说:“我喜欢。”
她没注意到,被揪住脸的人类,耳根悄然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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