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沈霜鹤这个人,向来温温柔柔,说话轻言细语,但如果板起脸来,就是说明她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一到这种时候,裴昭就会害怕,就会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沈姐姐生气了,他马上会不再淘气,乖乖听沈霜鹤的话,所以现在,裴昭也立马闭嘴,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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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霜鹤回了凤藻宫,她又郑重对春朝道:“以后在长乐王面前,不许表现出焦躁神色,听到了吗?”
春朝忍了忍,还是道:“皇上都停了娘娘中宫笺表,这事长乐王还不知道,娘娘也不许告诉他,长乐王的伤势是一天比一天好,但娘娘的境遇却是一天比一天糟,娘娘还让奴婢不许焦躁,奴婢实在做不到。”
“这是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与长乐王何干?”
“可是这事是因长乐王而起啊!如非娘娘执意要去看望长乐王,皇上又怎么会停了娘娘中宫笺表?皇上这是在警示娘娘,娘娘若再这样下去,难保这中宫笺表一辈子都不还给娘娘了!”
“所以你是要让本宫不管长乐王?”
沈霜鹤的声音,带着隐隐怒气,春朝抿了抿唇,虽然有些胆怯:“就连叶将军都退了婚,亲家都这样,娘娘不去看长乐王,也无人会说娘娘什么的……”
“闭嘴!”沈霜鹤大怒:“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春朝索性跪下,她眼泪已经簌簌而下:“娘娘要撵春朝走,春朝无话可说,娘娘仁慈,在乎世间万物,可春朝只在乎娘娘一个人,长乐王的遭遇,春朝也很痛心,但是春朝不想看到娘娘变成下一个长乐王啊……”
春朝说到最后,已经几近哽咽,沈霜鹤见她这般,心也软上了几分,她知道春朝是为了她好,于是搀扶起春朝,软言道:“春朝,本宫知道你事事为本宫考虑,但是大丈夫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宫虽然不是大丈夫,但也读过圣贤书,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倘若就为了避祸对长乐王不管不顾,那本宫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可是……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娘既然嫁给了皇上,那就应以皇上为先,对皇上恭顺,惩戒长乐王,是皇上的决定,作为妻子,不是应该追随皇上的决定吗?”
沈霜鹤愣了愣,她万万没有想到春朝会从这个角度劝她,是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给了裴淮之,那出嫁从夫,裴淮之做的决定,她不能忤逆,裴淮之厌恶的人,她不应该看望,如果从这个道理说,是应该如此。
但……她除了是裴淮之的妻子,难道她不应该先是一个人吗?是一个人,就不能对幼弟的遭遇视若不顾,否则,那还是一个人吗?
至于三从四德……那若丈夫做错了,难道妻子也应该追随吗?
沈霜鹤有些迷惘了,但片刻后,她就又想通了,她对春朝道:“春朝,在做一个妻子,和做一个人之间,本宫还是觉得,应该先选择做一个人。”
春朝见怎么劝她都劝不动,她低头苦笑:“好吧,娘娘执意要去照顾长乐王,奴婢是无法再劝了,不过,想必,娘娘也照顾不了多久了。”
“这是何意?”
“奴婢今日听说,皇上已定于三日后,让长乐王就蕃。”
“就蕃?”沈霜鹤不由面露喜色:“这倒是一件好事。”
原先还担心裴淮之会幽禁裴昭一辈子呢,没想到裴淮之居然愿意放裴昭离开京城,前往长乐郡,只要裴昭去了长乐,裴淮之一时半会,也寻不到他错处,裴昭就安全了。
春朝倒是忧心忡忡:“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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