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时候,仿佛有两个他,一个他抚摸着萧宝姝的头发,说着心中有她,一个他似乎漂浮在半空,咬牙切齿地说道:“梁珩,你忘了杀母之仇吗?”
不,他不能忘了杀母之仇!
是梦,那都是梦。
他心里,怎么可能会装着仇人的孙女呢?
梁珩望着荷花池中那轮明月,他忽然冷笑了声,然后拿出萧宝姝赠与他的平安符,随手一丢,就丢进荷花池中。
平安符的穗子绑着一颗明珠,在明珠的重量下,平安符很快沉到了水底,片刻后,荷花池的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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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梁珩病情已经大好,但是这十几日,他都没有去看萧宝姝。
萧宝姝自然是万分委屈的,自己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才换来的药治好梁珩,可是梁珩醒来后,居然对她不闻不问,她去到佛堂,展开那幅百年好合图,画中男女风姿脱俗,活脱脱的一对璧人,但谁知道,这完全是一方的单相思呢。
萧宝姝望着那幅画出神,秋实也为她不平:“娘娘,殿下实在有些过分了。”
萧宝姝心灰意冷:“算了,他大病未愈,我没必要强求他来看我。”
“可是殿下的病是娘娘治好的啊。”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萧宝姝道:“你没听其他奴婢说吗?殿下喝了那么多药,谁知道是不是我的起了作用?你提这个,倒显得是在邀功了。”
“那肯定玉琢故意让人在娘娘面前那么说的。”
“争这个干什么呢?”萧宝姝摇头道:“殿下若心里有我,就算我没有治好他,他也会来看我。”
秋实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那娘娘后悔为殿下求药吗?”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九千零一步台阶,抛却自己所有的身份和自尊,换来一身伤痕,血染白衣,狼狈不堪,后悔吗?
萧宝姝迷惘了,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娘娘……”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萧宝姝轻声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死。”
她苦笑:“秋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轻自贱?”
秋实说了声:“不敢”,但又道:“秋实只是觉得,相比于在萧府的时候,娘娘在太子府,实在太委屈自己了。”
“萧府……”萧宝姝呢喃着:“遇到他的那一刻,从前那个萧宝姝,就不复存在了,喜欢他,为他开心,为他伤心,快乐或不快乐,都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就算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可是,既已泥足深陷,又怎么可能轻易脱身呢?”
她低头看着那副百年好合图,目光盯着画中的梁珩,看着那首诗:“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似乎是痴了。
良久,萧宝姝才收起画,她暗自神伤,喜欢梁珩,但是,萧家女儿的自尊又让她不能放下底线,去毫无原则地讨好梁珩,她也无法去质问梁珩,为什么他总是对她忽冷忽热,在生病之前,他明明一直给她送礼物,可是为什么生病后,他又变得如此冷漠?他的心思,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难懂?
萧宝姝是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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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梁珩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萧宝姝额头和膝盖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恰逢除夕,宫中举办家宴,梁珩自然要携萧宝姝一起出席。
家宴之上,皇帝仔细问了梁珩病情怎么样了,梁珩说已无大碍,皇帝又道:“珩儿,你要谢谢宝姝,听江太医说,是她寻来药材,给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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