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声音也渐渐飘散,此时门外正无人,祁遇詹探查的差不多,正好趁此机会离开。
祁遇詹脸上残存着惊讶,听眷娘和纪大说话内容,便知环采阁和闻风楼关系匪浅,甚至也是收集消息的一个环节。
他没想到一直想查探的东西一直就在他眼底下,与张壶头相处近一个月完全没有察觉异常,只能说他们遮掩的非常好。
也难怪要让他接替北磐位置,和环采阁相比,林园守卫森严,若他是普通侍从,很难发现其中关窍。
他也差点被蒙蔽过去,没意识到灯下黑。
祁遇詹一路上心不在焉,时未卿收集全鄂州行省豪绅官员的罪证,未来还将无畏忠奸诛杀朝廷官员,挑拨离间派系搅乱朝局,无论哪一样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猜不出时未卿在筹谋什么,想要什么,以及……心里压着什么。
不知为何,从没有哪一刻的思绪如现在这么沸腾,不管是脑子还是内心,都在叫嚣着向时未卿靠近的想法——
他想要了解时未卿。
而为什么要了解,他想不明白。
途经墨莲居后院,祁遇詹身形一顿,朝着某个方向跳了下去。
他身前是时未卿的马车,虽是林观准备却是由他亲自送上的马车,所以不会认错。
下午出门未言明去处,没想到他在墨莲居。
某种情绪驱使祁遇詹抬头,看着一个个亮着灯光的窗口,似乎想要找一找时未卿在哪一个。
他内心突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见一见时未卿,原来去通知三树等人警惕身边人的计划早已抛之脑后。
自那日吴阔滨从环采阁离开后一直没出现,其他纨绔恶霸也各有各的事情,很长时间没有聚到一起。
前两日几人听闻吴阔滨要回梧州,早早和时未卿打了招呼,要在墨莲居为赵耿风和吴阔滨办个小小的庆功宴。
赵耿风为梧州都指挥同知之子,其父买通今年秋闱主考官,让他中了举人,眼见及冠,又为他买了梧州治辖之下一富庶县的知县职位。
除了时未卿没入仕身无官职,其他四人功名官职皆是如此由来,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赵耿风是四人中入仕最晚的,吴阔滨比他早几年,已经升职协助佥书掌管卫所屯田,前段时间布政使通判侵吞军田惹得士兵暴乱,吴阔滨被叫去平叛,今日刚刚回梧州。
“大喜大喜,恭喜耿风兄中举入仕。”
吴阔滨侧身手肘倚着矮桌,首先对着身旁蓝色衣袍年轻男子举酒杯祝贺。
赵耿风一脸嫌弃,遥遥一抬臂举杯回敬,“这举人又不是我自己考的,有什么好祝贺,我看你们就是拿这破知县的官嘲笑我,借这个由头喝酒。”
孔行镜模仿翩翩公子,摇着扇子说道:“此言差矣,这功名和官职是买得也好,考得也好,总归有了差事,这不是你求了赵伯父好久才求来的,即如此上任后要造福百姓,免得丢了官职。”
吴阔滨突然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行镜兄,耿风兄不去祸害百姓就是大吉了,造福还是别想了。”
赵耿风轻蔑地道:“区区贱民我才看不上,听说那的土地不错,到那之后先屯些地,建几个庄子。”
梁许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什么,“你这想法怕是要落空,听父亲说陛下正在推行摊丁入亩,你上任正好推行到梧州。”
赵耿风挥挥手,毫不在意,“这什么劳什子政策,在鄂州推行不下去,你何时胆子如此之小。”
梁许继续道:“这次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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