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但还是精神恍惚。
“你失眠了?”应帙想要扶着他下楼,但耿际舟摆了摆手拒绝了,应帙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下楼梯。
等到安全抵达一楼,耿际舟这才回头看向‘遂徊’,他的脸色有点差,但笑容依旧熟悉,调侃的语气一如更是寻常:“我怎么感觉你比应帙还要关心我?爱屋及乌?”
“为什么会失眠?”应帙这两天总是被人刻意转移话题,他没办法对应识笺和虞旌刨根问底,但面对耿际舟这个同龄人,他还是能够强硬起来,“你是有心事?”
耿际舟沉默了几秒,在应帙冷绿色的眼瞳注视下,无奈地叹口气:“最近夜里频繁做噩梦,每次醒来都好累,心脏跳得像是要从气管里跃出来,特别难受。”
“所以你就不睡觉了?”应帙猜测。
耿际舟好像是觉得这事讲出来有些丢人,特别倾诉对象还是发小处于暧昧期的哨兵,他避开视线:“……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易叔叔知道这事吗?”
“我跟他讲了,”耿际舟说,“但他也没有办法解决我做噩梦的问题。”
“所以他知道你做噩梦,但不知道你的噩梦严重到让你不愿意入睡。”应帙瞬间逮捕他这点小小的语言陷阱。这下耿际舟彻底没话说了,只能摆摆手:“别管了,赶紧去找你的应帙甜蜜吧,我……”他打了个哈欠,“去外面转两圈,晒晒太阳,补充阳气。”
“……”
耿际舟刚走出去两步,右手臂忽然被人握住,应帙面无表情地拽着他往前走,“去塔医院。”
“不是,你——”
不等耿际舟拒绝,应帙就伸手拦住一辆校车,强拉着人上了车。
虞旌再一次看到‘遂徊’的脸时,表情一时间非常精彩,又发现和他一起来的向导并不是熟悉的银色长发,忍不住打趣道:“哟?今天换了一位向导?”
“我和他可没关系。”耿际舟急忙连连摆手否认,“清清白白。”
应帙懒得搭理这两个向导,声调平稳无澜:“他精神状态很差,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虞医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是不是把我想象得太全能了?”虞旌无语,“什么性别,什么病都往我办公室里带?你的精神域过度防卫症我好歹还专业对口,他的心理精神问题也来找我?”
应帙意识到是他过于心急,面色稍稍缓和一些,软下语气:“抱歉,那我应该去找哪位医生?”
办公室外,一名向导护士走进来,将咖啡外卖的袋子放在虞旌办公桌上。见到续命咖啡到位,虞旌的态度也缓和了,打开包装之后还挑起个笑:“找我就对了。”
应帙:“……”
“去里面床上躺着,把隐私帘拉上,”虞旌吸了一口冰咖啡,打开抽屉,“我准备一下。”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耿际舟也找不到逃跑的理由,只能不甘不愿地小声说:“别跟我爸讲我来塔医院……他要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应帙嘴上说的是好,我一定不告诉他,心里想的却是不,我一定会告诉他。
耿际舟慢吞吞进了内室,拉上帘子,应帙上一秒刚被虞旌赶出办公室,说不要妨碍他诊治,下一秒虞旌又去而复返打开办公室门,招招手让应帙进来。
应帙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到内室,拉开隐私帘,就见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耿际舟竟然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他的眼睛下方青黑,眉心微微蹙着,挤出一个川字,神色疲惫又痛苦,即使睡着了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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