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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充和应着,“就去,就去!”
“这得去点心铺子里面买去,回头我就给带回来了,得五个是不是?”
供奉的数儿,都是五个一碟。
姑奶奶给气笑了,“您多买一个怎么了,家里人兴许就只能一人吃一个都不够分?”
还五个,你多买五个是吃不起?
看着舒充和走了,忍不住嘀咕,“挺大一个老爷们,多大年纪的人了,不让人省心,买个东西都不会买,真是气死个人。”
她把毛豆还有鸡冠花都摆好,等着晚上供奉的时候用,这是专门给兔儿爷的。
仙宫冷清,嫦娥身边也就是个兔儿爷,她们给起了个雅号,长耳定光仙,今日也跟着月亮神吃供奉。
扶桑慢悠悠地从街上晃回来,她骑着一辆自行车,八月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清真人羊肉红案子上有刚出锅的羊肉,他们做的羊肉比一般的店铺都要好吃,据说他们的羊都是从特定寺庙里面超度杀生的。
扶桑又去隔壁铺子里面买一摞烧饼,这羊肉夹烧饼才香呢,饿得不行,她先吃一个。
吃的一手的芝麻儿,里面多加香菜多加了辣椒,天有些凉,又挑担的叫卖酒酿桂花的,她停下来喝一碗,看一眼前面的牌匾,是苏州会馆,这里时常有人来卖家乡菜。
南边的口味儿,跟北方的烈酒不一样,跟南边的果酒也不大一样,带着一股甘甜的米香。
扶桑爱吃小料儿,“桂花酱多点儿。”
金黄的桂花在汤里面散开,仙女散花一样的,扶桑背着手,她个子长了不少,已经不是先前少年人的样子了,是一个青春而活泼的青年。
现如今人们很爱新的名词儿,比如说她就是个青年人士。
这个青年人士没有鼠尾鞭了,前面的头发也长出来了,朝廷没了,有的人还蓄发,有的人就剪了,还有的人跟外国人一样梳起来油头,拄着文明杖。
她穿着一件雪白衬衫儿,下摆扎进黑色吊带裤里面,斜分的刘海儿显得侧脸俊俏,一头极其舒爽的短发。
在人群里面,一眼看得见的帅气而靓丽。
“老丈,桂花酱卖不卖?”
她想单独挖着吃,蘸着馒头应该也好吃。
担桂花酒酿的笑了笑,“咱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多少钱都不卖,您是老主顾了,识货,这个桂花酱是南边儿的,我老伴儿自己做的。”
不外卖!
扶桑知道他是南京人,不知道怎么来这里做行商,不过南北政见一统,祁过没了以后,这南北生意一下就蓬□□来了。
南边的商人看重这里的市场,熙熙攘攘来往,很多南边的口味也被一起带来,这桂花是清凉山上的,独特手艺酿造,还是那句话,密不外传。
她极其喜欢这样的东西,甜的软的糯的,端着碗一起儿喝完,仍觉得意犹未尽。
等家里去的时候刚擦黑,她先把一包油炸鬼打开晾着,里面还裹着拳头大的芝麻球儿,又拿下来一包烧饼羊肉。
太太先给她打水,“少吃些,一会儿还要吃呢。”
她一会儿还要去陪着荣师傅过节去,这会儿只是家里看看,扶美骑着扶桑的自行车来回在院子里转圈儿,姑奶奶看着供桌嘱咐她别给碰了。
“瞧瞧这洋人的东西,就这么俩轱辘,人踩着就能去十里地,我看比马车方便,马车还得套车呢,还得找个好把氏赶车,你这工作啊,没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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