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瞧着她,“真是个好算盘,只是我不想回去,你说有什么好法子呢?”
你提出来问题,那就得给我解决问题。
扶桑在屋子里,脊背上是湿透的内衬,走路上热的,里面热外面冷,这会儿热屋子里面,便外面热里面冷了,一阵一阵地发痒,“我愚钝,没什么好法子,只是账房要求合印才能领东西,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你可真是个机灵人,记着你说的话,回吧。”明儿一早,府里头一件事儿,宋旸谷便要带着节礼去拜访师傅,这府里的节礼没有她的印,账房那边不能走账,库房就开不了。
她怎么着,也要耗到初七去!
你处处给我没脸,我又何必给你处处方便呢,有本事就找你伯父去,她看准了宋旸谷这人傲气,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找宋遵理告状。
搭上宋家八辈子的脸,他也干不出这样斤斤计较告伯母状的难看事儿来。
宋旸谷听扶桑传话儿,他夜里还不睡呢,精神的很,据说时常夜里看书到鸡鸣,扶桑又困又累,回话的时候觉得嘴皮子都是木的。
她的脸给风吹的,红肿了一片了,有些发紫,还得在这里挨他一顿挤兑,“我知道了,你们太太做事,最喜欢挂着羊头卖狗肉,什么事儿见光死,手下一帮子人也是一个样儿。”
他看她这样,还记恨她们几个趴在门口看他热闹的事儿,扶桑心里嘴里都发苦,“以偏概全也不大好,您不能对太太有意见,连着我们下面一群办事儿的骂了,我们账房是一套班子,印在谁手里,就听谁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认印不认人。”
她觉得这是极高的职业素养,不容置疑,当账房的信誉为先,这样才能教人信得过去,“不然明儿府里的二大爷来领银子要吃席,后儿家里的姨太太来扯布料开库房,多大的家底儿都不够填补的。”
她为账房申辩,“三少爷,咱们真是一心一意办事儿的。”
宋旸谷才发现她伶牙俐齿,你个二五眼糊涂了,“你们办事儿,就是帮太太做假账,倒腾着黑心钱。”
这事儿,确实有,但是扶桑不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账本子也不是我们做的,不能因为他们掀翻一船人,我打从摸算盘那天起,我就一心一意想做个好账房,黑帐烂账不能做。”
宋旸谷看她梗着个脖子,嘴一张一合,跟个啄木鸟一样烦人,嘟嘟嘟个不停,“好!好!我说东,你说西,你敢不敢发毒誓,要是你们账房有虚账,天打雷劈!”
扶桑才不信这个,要是能天打雷劈那坏人不都死光了,她一双大眼儿发誓,“五雷轰顶,烧成灰!”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能认下来,要是说荣师傅下面的账房做虚账,她自己个打死不能沾上一点儿,有肯定有,哪个账房不平账目,但是这事儿自古以来,没有一个认的。
结果就是去跪着打算盘去了。
三少爷数学好,他把自己数学练习册给扶桑了,把里面数都给打一遍,承恩在旁边监工。
他气的灌了两杯冷茶,热的晃,把窗子打开,就看她手贴在石砖上。
荣承恩心疼那双手,你看看,这得多冷啊,他都戴着暖袖子,“您去认个错儿,主子爷是冲着太太的,您不吭声不就行了,非得跟他申辩什么,这大冷天,您是金算盘的手,别给冻坏了。”
这青石板上面,手贴一下都冰凉的,一会儿就能冻僵了,翻书的声音都带着脆,像是书页上面冻住了一层冰,割的人生疼。
扶桑吸了吸鼻子,“我才不,要我跪死了,我也不能让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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