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都显得极为自然。杨长明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两秒才垂下插进口袋里,“应该没有,我找找。”
听着两人的对话,后备箱里的杨朵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真没用,这么好的机会就让他憋出这么两句话来,要是换了她早贴上去了。就这样还追人,省省吧。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后的徐微与和杨长明身上,一时没注意到手下。某一刻,她为了借力按在了后备箱底部,一瞬间,尖锐的疼痛刺穿了她的神经。
“艹!什么东西!”杨朵猝然收回手,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他妈疼,艹你大爷的什么玩意!杨二!你个杂种到底带了什么?”
杨朵疼的火冒三丈,抬手一看,脸都白了。徐微与伤的是左手,她伤的是右手。整个手掌一大半沾上了黑色的粘稠物,从手腕到指腹,被烧得坑洼一片,空气中隐约散开了一股腥味。
郭大河结结实实地怔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以后厉声训斥,“让你小心让你小心!你非得把自己作死了才能学会谨慎是吧。”
“我——”杨朵气急。
“你你你你什么你。”郭大河呛她,手在身上摸索,急切地想要找到点东西帮杨朵。越找越急,越找越上火,转头就开始骂杨长明,“狗日的你到底带了什么在车上!”
杨长明和杨朵的性格显然不同,他阴沉地回了郭大河一眼,抿唇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到车边拉开门扯出一个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他能带什么,他带的都是常规用得上的东西。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杨朵已经骂不出声了,她捂着手痛苦地蜷蹲在原地,脑门上青筋凸起。
光线暗了一下。
杨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面前多了个人,抬起头,随即对上了徐微与的眼睛。
“手给我。”徐微与说道。
杨朵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之下,她的思维甚至陷入了断层,等恍惚回神的时候,徐微与已经在用刀刮她的手心了。
粘在皮肤上的黑色粘稠物被刀背轻轻清理干净,杨朵麻木地深呼吸,满头冷汗,不自觉地盯住了徐微与垂下的眼睫。
……这人可真好看。
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徐微与时的场景。
那天是个大晴天,比现在少了几条皱纹的郭大河蹲在河边杀鱼,她在另一边打下手。远远的,她就看见那个经常给郭大河介绍生意的伙计开着辆破面包车朝他们这边驶来。
银色面包车跟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地开过石子路停在岸边。她抱着竹篓站起身,笑着招呼了一句。
但平时最爱跟漂亮姑娘口花花的伙计这次没理她,一步跳下车,匆匆冲她打了个手势,跑到副驾驶伸手要开车门。只是他还没停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客人就自己下了车。
杨朵当时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
——他真好看。
徐微与站在高处,浅浅地落下一眼,苍白、倦怠,眼底没什么情绪。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能让某些人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局促不安的慌张来。
当时,郭大河斜着眼打量了徐微与一会便拽着伙计躲一边耳语去了,临了努努嘴示意杨朵招呼他。
杨朵心跳得很快,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朝徐微与吹了声口哨,“帅哥,你要找谁啊?”
地区的混乱程度和人口的失踪数呈正相关,其下又延伸出了若干或合法或非法的生意,养活了无数人。郭大河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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