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目光从奏折移至她身上,倒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摆了摆衣袖,示意太医给她把脉。
凤宁见状满脸讶然,她摇头道,“陛下,臣女已无碍,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午膳吃了些温热的粥,眼下已大好啦。”
裴浚将奏折搁下,一言难尽看着她,这李家是怎么养女儿的,这种事让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跟她说,但裴浚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便道,“李凤宁,干呕也是害喜的症状之一,朕必须要太医给你把脉。”
凤宁顿时懵了,人跟就被钉住了似的,后面是怎么坐下的也是浑然不知。
她难道真的怀上皇嗣了吗?
这一刻竟然期待大过忐忑,若是真有皇嗣就好了,便可名正言顺跟他讨要贵人位分了吧?
虽然凤宁对做母亲还一无所知,却不妨碍她对孩子的期待。
她抿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响动,两个小酒窝都溢出来, 可见她也很期待。
裴浚心情顿时舒展不少。
于是,屋内视线都聚在那太医身上。
早有一宫女跪在凤宁跟前,将她手腕捧出搁在腕枕上,又覆上一块帕子,老太医这才慢悠悠搭上脉。
凤宁视线不由往裴浚瞄,却见他凝着她一动不动,凤宁眨了眨眼,登时反应过来,
所以,陛下这是早看穿了她在伪装?
完了。
凤宁闭了闭眼,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身侧老太医温声问她,“今日姑娘可吃了些什么?”
凤宁回过神来,稳住声线答,“清晨吃了些凉瓜。”
老太医立即便皱了眉,旋即起身朝皇帝施礼,
“启禀陛下,姑娘吃了些凉物,寒了脾胃,是以出现呕吐之症。”
言下之意,不是害喜。
柳海心登时凉了下来,他使劲朝太医使眼色,太医微不可见地摇头,这是确认不是喜脉。
柳海一颗兵荒马乱的心至此彻底熄了火。
裴浚心下失望免不了,却也无太大波动,毕竟就那么一次,他也没指望一下就怀上。
诸人都识趣退下了,东阁内只剩下气定神闲的皇帝与手足无措的凤宁。
凤宁尴尬极了,也窘迫得很,她蹑手蹑脚来到他跟前,带着委屈的腔调,
“陛下,凤宁给您赔罪了,害您白欢喜一场。”
朝臣催他纳妃,可不就是盼着皇嗣。
裴浚今日并未着龙袍,雨后特意换了一身月白绣蟒龙纹的直裰,指节分明的手骨搭在那两份奏折,神清目秀望着她,“你只这一桩需要赔罪吗?”
凤宁脸红的发烫,越发不敢说话了。
在裴浚看来,她哪是不敢说话,她是胆大包天,敢戏弄他。
换做是别人,他断不能忍。
凤宁还要再替自己分辨,裴浚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脑子里一股热流滚过,什么都顾不上,抬手将人捞在怀里,堵住了那红唇。
他想了她整整十几日,她却装疯卖傻糊弄他。
他是能糊弄的人吗?
这一次却实在谈不上温柔,可凤宁却丝毫不反感他的碰触,每每深吻一下,想要的便更多,塌上一次还不够,非要将她弄到窗边,凤宁扶着窗棂张望婆娑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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