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这么沉过,偏偏醒来以后又没有宿醉头疼的感觉,这才不禁感叹孟半烟说自己把酿酒一道琢磨通透了的话,竟没半点夸大。
“少爷总算醒了,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喝了。要不是昨天孟大姑娘差人送醒酒汤来,又让那管事帮忙看了看,奴就又要去请大夫了。”
孟山岳是小作坊起的家,前些年忙的时候家中奴仆能帮忙的都不能闲着手。现在家里连赶车的老吴也对酿酒一事头头是道。别的不说,醉酒的人醉得是轻是重,好与不好还是还是有数的。
“不喝了不喝了,还不是孟老板手太严,多要一坛子酒也要不来,下回不这么由着性子来了,放心。”
武承安这些年生病的时候比好的时候多得多,这会儿不过多躺一天,双脚趿拉着软底布鞋里站起身时连眩晕踩棉花的感觉都没有,就知道自己没什么事。
来潭州,对于武承安来说起码有一半并不是情愿。外祖没让他住在书院里,虽说有大部分原因是书院的吃穿用度不如潭城县里好,但他心里也清楚,还有一小半是因为武家这些年庶子庶女太多,外公心疼母亲,对姓武的都有怨气。
昨天,不对是前天和孟半烟边吃边聊,是他大半年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这会儿再提起孟半烟心情还是很不错。
“可说呢,孟老板一个女人能在潭城县站稳脚跟怎么会是个小气人。昨天您还睡着,孟老板又差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坛子腌的辣椒和鲊鱼鲊肉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
“孟老板专门嘱咐了,潭城县从这时候起一直往夏天走都多雨湿气重,要不是实在不能吃辣的,都要适当在菜里放些辣椒,提味祛湿。”
秋禾带着两个小丫鬟伺候好武承安洗漱,又拿过玉簪给他挑选好挽好发髻,才扶着他出了房门慢慢往小厨房去。
“还有那个鲊鱼鲊肉,用自家酿酒时专门留出来的酒曲米做的,整个潭城县就她家的味道好。人家专门说了,酒不敢给您多拿,鱼、肉管够。”
“哪能总拿人家东西,她一个女子天天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等会儿去库房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合适,明天你亲自送过去。”
在厨房看过了孟半烟差人送来的辣椒和鲊鱼,武承安心情又好了一点儿。
他这会儿就是个没见识的,孟半烟差人送来的这些吃的,他都觉得有趣新奇。越发觉得这个邻居哪里都好,只恨之前心情郁结不愿与人往来,白耽误了时间。
只是很快他就有趣不起来了,秋禾见他精神头不错,方才伺候他起床时没说的话,想想还是觉得不能瞒着。
“公子,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鲊鱼是用酒曲腌制的,腌好之后颜色暗红里透着鲜亮,闻上去除了酒香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让武承安又忍不住凑近了去看。南边腌制的手法着实是好,看着就开胃,便打定了主意今天中午就吃这个。
“孟老板家里出事了。”武承安喊孟半烟老板,秋禾就也跟着把称呼改过来。
“听门房上的说,昨天一大早孟家马夫就出了门,上午没什么动静还往咱们这儿送了东西,下午就突然吵嚷起来。”
“刚开始我以为是孟家来客人了,可听着动静不对才让人出去看看。到了隔壁门房上的人看着有些慌张,但一问又说家里都好,没什么大事,我就只好让他们先回来。直到今天早晨才听说昨儿的事。”
武承安出京除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带了二十个壮年家丁,秋禾怕有人上孟家闹事,就干脆差了两个机灵的过去看看。没事最好,要是有事起码能帮忙护住孟家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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