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结论,徐清凌瞠目结舌:“难不成从一开始就不是试探,而是那林家小娘子真瞧上了你?”
应该说是裴氏二公子。
“云之,虽说我还未有入仕之才,但你这般什么事都不与我言说,也忒让我像个痴儿了。”思及先前自己脑中各种思量,旋即徐清凌忍不住苦笑。
并未立即回应徐清凌的话,裴云之只在接过信笺后,淡淡瞥了他一眼。
才道:“并非是什么都不愿与你言说,只是你此番来东郡是为玩乐,还是同齐羽玉一般少思量这些事为好。”
裴云之还是没同他说明原委,也不需说明。
徐清凌与齐羽玉二人并不似他,他们家中各有爵位承袭,家族权势无需忧心,皇权争夺一事也轮不到他们参与。
如今也不过加冠几年,他们阿父都正值壮年,多些闲心游玩也无妨。
说完,裴云之将手中信笺展开,只见其上字迹雅润。
——闻二郎将回洛阳,欲为之践行,思芳楼明月阁,盼望郎君。
没说时辰,应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瞧完了信笺将其再度折起放入袖中,裴云之便起了身。
坐在裴云之身侧的徐清凌本想同裴云之再就方才的话言论一二,却不防随着裴云之的视线也是看见了信笺上的字,再看着裴云之的动作,徐清凌蹙眉:
“你真要去?”
“嗯。”这回裴云之应了声。
好吧,知晓了林落诸般投身不是林家授意的徐清凌也不说了。
虽然能看出这林家女郎此番邀请暧昧非常,但是毕竟二人就是未婚夫妻,发生点什么……
嗯,也没什么的。
出了驿馆如约来至思芳楼。
这花楼裴云之前些时常来,楼中的人都知晓了裴氏二公子的规矩,便无小倌儿赶着上前,只有一个小仆问:
“裴二郎,可是老样子?”
先进了厢房喝点茶,待夜色下来再送个话少的小倌进去伺候。
怪是怪了点,但出手大方。
“嗯。”裴云之道:“不过今日无需厢房,与人在明月阁有约,稍后你只需沏壶茶送至便可。”
说完,裴云之上了楼。
穿过回廊来至挂了明月阁木牌的厢房前。
推门走进,室内散着重重叠叠的帷幔遮去光亮,将绕地焚香隐匿,幽暗中唯有影绰帐后窗台那处泛着光。
映着一个身影。
冷香微腻,气味却并无不妥。
于是进入之人抬靴,步子有些漫不经心,拨帘前行。
破清幽重重后便见春光,行至窗边,软塌上一小人儿正在摆弄着杯盏。
乌发披散,他垂着的鸦青长睫在听到靠近的声响时扑了扑,而后抬眼。
“你来啦!”
软塌案几上杯盏有些乱,若是裴云之有心,便可看见案上银酒壶盖沿有零星未来得及抹去的粉末。
这是林落在思芳楼买的春情散。
前几日林落想了很久到底如何才能让他和这裴家庶子一举成事。
思来想去,终是想到了这个法子。
因着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儿,林落下药前还有些胆怯。
好在林落翻阅了不少杂卷闲书参考,只见其上大多都说酒壮人胆又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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