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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裴怀川这般说,林落着实心动了。
唔……这是一件极好的事。
若是有裴怀川及时传信,届时就不用采绿到处打听些滞后的消息了。
于是林落道:“如今住处不便告知,公子不若将信置于此间书肆,我会着人每日午后来此处取信。”
他虽不能常常出来,但让采绿每日出来一回应当不难。
“那便说定了。”
约定好了,二人便也起身,寻了书肆店家说了此事。
待出了书肆,林落顺着长街准备回去,转身前却听裴怀川再问:“今日天好,又是日暮,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最是宜兴忘忧,你真不同我去泛舟?”
要迈出的步子顿住,林落反问:“你真想寻个人陪你泛舟?”
“若宁公子答应作陪,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裴怀川这般答。
其实一个人泛舟也是可以的,可是裴怀川就是觉着与林落投缘,便再三相邀。
动机只需缘之一字便够了。
“那我稍晚些回去吧。”
林落终是答应了。
毕竟这人只是刚和他相识,就又是告知他有关裴二郎的喜好,又是对他的字赞赏。
虽说有时有些不正经的风流,但相处下来能觉着这是个极好的人,没架子也很有自在脱俗的风采。
闲云野鹤之态,些微让他向往。
城外河边。
给了船夫一两银子,裴怀川踏上小舟,再向林落伸手:“茑茑,上来。”
“嗯?”
伸了手搭着借力上小船,林落眨了眨眼,对他的称呼有点奇怪。
只见裴怀川眉眼微弯:“你我今日结识,颇为有缘,总是唤你宁公子太过生疏,所以往后我唤你茑茑,如何?”
“不好。”
有点亲昵了。
“如何不好了。”裴怀川可疑地停顿了下,然后轻挑了下眉:“你也可唤我……清清。”
清清,卿卿。
林落拧了眉,嘴巴抿得紧,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着这人像是在逗弄他。
林落不应,裴怀川也不追着他。
只笑着,在舟上案几前坐了下来。
离了岸飘至河中央,此时暮云照镜,小船闲坐,林落支颐瞧着,竟觉如天在水。
“如何?我未诓你吧。”
案几对面裴怀川浅笑着拿出酒坛倒了两盏,递给林落。
“置身无何有之乡,琼浆玉露更解人愁,茑茑,陪我喝上两杯可好?”
此处远岸无声,辽阔静谧如置身云镜无忧。
可……裴怀川说愁?
林落接过了酒盏微抿,未曾尝过的味道微微甘甜带辛。
还好,味道并无生病时喝的汤药难咽。
但也不怎么好喝。
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林落放下杯才去看裴怀川。
只见对坐那人不知何时已歪斜了身子靠在船边,他肘撑木舷抬腕饮酒,广袖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手臂。
锦衣散落无序,曲腿半阖眼品着佳酿,眸中似幻似真地掬着迷离。
醉卧扁舟,身下是烧云如火熊熊映在水中。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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