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面前又看起了竹卷。
此人虽是来林家窃物,行径不端,但瞧着应也信守承诺。
所以林落并不在意他如今是被抓了还是逃了。
只是没成想头一回被人赤裸裸地看见男儿身,竟然不是那裴家庶子,而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人。
啧,这真是。
破晓前的黑暗极其寒冽,几道暗影自屋檐落下。
“主,东边的人已被引开。”
隔窗暗语,屋内人闻言,开了窗,随之闪身离去。
屋内灯烛骤灭。
自林家至接应的马车上,又来到东郡城外早早备好歇脚换衣的酒楼。
不过刚进去,便见屋内早就等候的人迎上前来。
“云之,如何,可找到虎符了?”
身前的裴云之神色淡淡,但问话的齐羽玉却有几分担忧,不住地打量着裴云之。
在看他是否受伤。
自进屋后便由侍从为他宽衣,裴云之面容清冷:“嗯。”
这便是拿到了。
适时他身上有些皱的黑衣也被解下,只见其内白锦中衣上并无血迹,齐羽玉才松了口气。
“昨儿个听闻你带进去的人都被那林家郎主抓着杀了,那林家又围得跟个浇筑铁桶般进不去人,我们急急从城中再召人来也得些时辰,当时我真是唯恐你遇不测,未成想半夜听到竹响,你竟是一点子事都没有。”
竹响一物,点燃不见烟光,只有一声刺响,虽声响不大,但能传至三里。
且也不刺耳。
寻常人听了只以为是木枝折断稍响,但作为独持有此物的裴氏,有专人能听懂各式特制竹响声音之内所代表的含义。
只是虽见裴云之平安归来欣喜,但齐羽玉还是又道:“虽说你没事还取得了虎符是极好,但下回这种事可千万别再亲自去了,裴氏又不是没有旁人,你何须冒险?”
“林氏主宅护卫重重,我若不去,你觉何人能取来虎符?”
说话间,裴云之将一块黑布包裹之物丢向齐羽玉。
抬手接过,打开,其内便是半边虎符。
只是瞧了一眼,齐羽玉对此并不感趣,便递给一旁的徐清凌。
他撇了撇嘴,“可……”
只是吐字,齐羽玉便没了下文。
好吧,纵使他总是说这裴云之是个只爱看书的呆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世家大族子弟自幼都是文武双习,不然如何领兵?
更别提裴氏大族的嫡长子。
即便是自小在练兵场长大的齐羽玉也从未在比试中赢过裴云之。
这么说起来,他一时倒还真找不着同裴云之一般能悄无声息避过林家护卫窃得虎符的最佳人选。
“咳,对了,话说,听闻昨夜林家半夜护卫满院巡察,你是躲到了何处躲过了?”
话说不下去,齐羽玉也不尴尬,他旋即转了话音。
“误进了个院子,以林家侍从身份躲藏的。”
说话间,裴云之已行至屋内屏风后。
他话语从容。
闻言,齐羽玉却是些微生疑:“你衣装都没换,这张脸也无人瞧出吗?”
他这回说完,半晌,屏风那边却无人应答。
只有入水声细响。
一旁的徐清凌见状,虽是也不解,但显然,裴云之的沉默便是不想说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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