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山脚的采绿汇合,林落寻无人处换回了罗裙,再进城回了林家。
向门房告知了踏青归来,不过一回到碧桐院,林落便倚在了软塌上,拿过采绿刚倒好的茶水凑到唇边喝下,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林落从下山开始就这个样子,采绿有些担忧。
低头候在软榻边,采绿小心翼翼地问道:“女郎,今日那裴二郎可又是把你拒了?”
话是这么问,其实她已看出今日林落定是又未成事。
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回来了。
“嗯……”
手肘放在榻中的檀木小几上撑着脸庞,林落斜目看着窗外,几分怅然:
“是也不是,裴二郎说我与他未过门的嫂嫂太过相像,暂无兴致。”
这些事对于采绿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起来,林落并不理解那庶子为何会对此事如此介怀。
就算他确确就是裴家未过门的夫人,但毕竟在那庶子看来,男相的他只是样貌和林家女郎一样罢了。
到底还是两个人。
这张容貌色艳华光,世上能有男子如此昳丽,还倾心于那庶子,不该是庆幸得其所好吗?
姝色容光的女郎他不喜,换作了男子投身,却又觉貌同无趣。
这庶子……
真是难办。
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来,林落忍不住伏案叹息,小半张脸都没入臂弯之中。
榻上之人未及弱冠,自小因身份有异谨小慎微,如今一朝落身这偌大的世家门阀之中,百般筹谋只为周全,却又屡屡受阻,实在可怜。
虽不知那放荡不羁的裴家二郎为何只因这小小的相似容姿一事便能轻易拒了这般姿色双全的林落,但置身事外的采绿想了想,道:
“女郎勿忧,那裴二郎喜好男子,又见过女郎这张脸着罗裙,许是一时不习惯心中别扭所以才出言相拒,女郎不若往后称病不去那湘青堂了,只多多着男装同他碰面,定是能让他看习惯。”
这实在是个算不得上办法的办法。
林落原先也是如此想过,只是觉得不妥便未细思,如今采绿也如是说,他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妙的点子了。
反正那庶子也没认出他男相女相是同一人,只觉他与‘嫂嫂’太过相似才觉难有兴致。
虽不知裴家庶子为何会介怀此事,但为了能顺利攀附其人,林落觉得这么做也十分有必要。
只是……
他忽想起昨夜那侍女的威胁之言,忍不住蹙了蹙眉:“我若不去湘青堂,你就没想过你会如何么?”
“唔..女郎的事较为紧要,我不要紧的。”
面上没有半分畏惧自己或许会被发卖,采绿笑了笑:
“再说了,女郎敏慧心慈,定是能护住我。”
林落虽瞧着孤苦无依可怜柔弱,但采绿向来是知晓林落并非是一个甘心任人摆弄的人。
她的主子,颖悟绝伦算不上,却也是个伶俐聪慧的。
护住一个小小侍女,又有何难?
这厢采绿满目信任,那厢林落便不再言语。
随即这夜沐浴时,林落让采绿只打了冷水在浴桶之中。
他宽衣浸身其间,阖着眸。
昨日称病,主母虽说拒了他,却也派了个人来,恐怕是在瞧他真病还是假病。
见他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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