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同窗?”
曹归帆自有傲气,不是谁都有资格诘问。陈司业见这厮书空咄咄,立马催促:“曹归帆,没听见小公子的话,还不快回答!”
曹归帆没将司业放眼里,他爹是尚书令,哪儿需要看司业脸色,可此时国师在,哪怕是他爹也要给国师薄面,他咬了咬牙,对余星极为不满。
“我怎么会欺负他!”
“先前打马球他输了,又不认账,我们才找他理论,哪想刚说了几句,他就动手了,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曹归帆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附和点头。
“对对对,是关子澄先动手的,结果他打不过我们,又露出一副被我们欺凌的模样,当真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国师、陈司业,我们可冤了,你们得为我们做主啊!”
陈司业要被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给气死,王施琅随意瞥向几人,眸光冰冷,原本还叫喧的几人瞬间噤若寒蝉。
余星越过他们,到墙角下,扶起痛得战栗的关子澄,“来,小心些。”
关子澄嘴角溢血,左脸青肿,右颧骨红肿,下眼睑青肿,白衫污脏,十分狼狈,关子澄先前挨了好几脚,这会儿弓着背,显得萎靡不振。
关子澄忍着痛,扭头对余星道:“谢谢公子。”
余星问:“没事吧?要看大夫么?”
关子澄正想说没事,回去修养几日即可。
陈司业扬声道:“快来人去外郭城请大夫!”
陈司业声音洪亮,吏役立马跑了过来,“陈司业,小子这就去请大夫。”
余星不知道外郭城,他扶着关子澄走到一旁八角亭里。余星内心百端交集,今日一幕令他明白不论在多兼容的国度,都有持强凌弱之人,受害者身处弱势,往往连讨公道都无法做到。
王施琅看了余星一眼,又看向关子澄。此时曹归帆带着几人蹑悄悄离开,他们不怕陈司业,先前没一哄而散不过是因为王施琅。经过他们察言观色,发现王施琅没有动怒,更没有要指摘他们的意思,便找准时机溜之大吉。
等陈司业觉察时,哪里还看得到几人身影,陈司业内心惶惶,唯恐王施琅问责,好在一直到大夫来,王施琅都没开口,陈司业悄悄松了口气。
大夫开了些活血化瘀止痛的红花、马钱子、苏木,和活血止血的三七,叮嘱了句“不可劳累,须得静养”,便背着笥箧离去。
关子澄付了药钱,陈司业让他回去休息,关子澄朝余星行了一礼,又对着王施琅行礼,才带着药膏一瘸一拐离开,余星久久没挪开视线,直到关子澄背影缩成黑点,才听王施琅道:“走吧。”
余星点了点头。
陈司业毕恭毕敬送走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余星踩在碎石铺就的道上,悄悄端详王施琅,片刻后他问道:“被欺负的学子是谁?”
“先前你说,国子学内是三品官员子弟,按理说不该……不应该出现凌暴才对,可为何……”
王施琅一脸复杂的注视余星,片刻后言近旨远开口,“话虽如此,但二品、三品职事官与散官天冠地屦,关子澄的爷爷只是将作大匠,曹归帆的父亲则是尚书令,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余星不明白。
王施琅简单解释,“尚书令身居宰相,官居正二品,管理中书省各项事务;将作大匠官居从三品,监管将作监,二者职务不同,以前还算职事官,如今慢慢散官化了。”
王施琅见余星依旧一脸困惑,笑道:“以后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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