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朱嬷嬷似乎非常希望她能去世子面前邀宠。
也是,又有哪个奴婢不希望自己跟随的主子受宠呢?
但自己恐怕是要让她失望了。顾夏心想。
今日一遭,顾夏也算明白了,要在这王府里生存,单单顾及顾盼,远远不够。苏御作为她这一辈子的男人,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虽然顾夏并不指望能得到苏御的那颗心,可关于他的一些日常喜好,还需了然于心,免得到时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往回走的路上,顾夏问了许多,朱嬷嬷也是有问必答。
一来一回间,顾夏也算摸清了苏御的作息规律和日常喜好。
乍一听相当无趣。
他每天早上起来要晨练,吃过早膳,然后上衙门,辰时出申末归。早朝是六天一次,早朝那日,他寅时就得起身,熏香沐浴,穿戴整齐去上朝。每初一、十五沐休。他平日里应酬不多,基本只和同辈的皇亲往来,偶尔也会与各路官员走动,更多时候是在家读书。因为是在都督府当差,统领皇城兵务,他时常要外出公干,一去便是十天半月,一旦皇家有什么活动,他也必须先行前往确认安防,所以他有空的时间还真不是很多。
顾夏听完咋舌,这皇孙也不好当啊。
“咱们世子爷为人正直,身边也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糟心事,大婚之前也就两贴身小厮伺候着,别说通房丫头了,便是普通丫鬟也很难近他的身。”朱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字里行间,俱是对苏御的夸奖。
顾夏闻言讶异,这上京城里,哪个少爷的屋子里没一两个通房,便是她最小的堂弟房里都有一个伺候的通房丫头。作为女子,顾夏天然不喜这种做派,不想这苏御倒是个洁身自好的。
那……像他这样品性的人,真得不会嫌恶自己这种长了腿的嫁妆?
一个被人退了亲的庶女,顾夏明白自己如今的名声并不好,她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嫡母和顾盼的手笔,但外人并不知情。
顾夏才安了半日的心顿时又生出几分颓丧,气氛不知不觉冷了下来。
自己是说错什么了?朱嬷嬷不解,望向顾夏的眼眸充满了疑惑。
珍珠耳坠随着前进的步伐轻轻晃动,在她莹白的侧脸投下小小一条阴影,瞧着有一种别样的婉约细腻。
这姑娘模样是好,只是这性子着实善变了些。朱嬷嬷心想。
思忖片刻,顾夏闭了闭眼,将这些杂绪敛下,她不能让自己沉溺在不好的情绪当中,这样容易怨天尤人。
总归只要她安分守己,像世子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也不至于会找她一个小小姨娘的麻烦。
或许这正是王府将她安排在这偏僻院落的理由,挺好,她乐得清静。
回正房的这一路上,小叶沉默地跟在顾夏身后,脸色微沉,眼神明显有些不自在。
顾夏看到了,却什么也没说,只当自己没看到。
回了暖阁,顾夏一进屋就赶紧坐下,脱去脚上的鞋:“有些湿了。”
小叶见状忙把鞋子捡起放到一边,再取来干净的新鞋:“姑娘你先坐着,奴婢去打点热水来,您泡泡脚免得着凉了。”
“嗯。”顾夏点点头。
可还没坐上一会儿,就听喜儿来报,说有人进了院子。
顾夏无法,只能起身去前厅接待。
谁会这个点来寻她?顾夏疑惑。
来的是位妇人,三十岁上下,穿了身茶褐绣花的袄子,头戴珠钗,看着很是齐整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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