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眼睛晶亮,“殿下要不要来看我们审案?”
房间静了一瞬,才传来太子的声音:“你其实是想孤帮忙,给你寻个断案之所吧。”
苏懋唇角弯起,被看破了。
他一个小太监,加一个不务正业,天天被人嘴上批判的纨绔小郡王,排面着实不够大,破案不容易,审案更难,这宫里又不是衙门,他们纵是有了结果,又如何服众?
当然要想办法抱大腿,拉太子来给他们撑腰啊!
外面可是夺嫡大势风生水起,一时东风起,一时西风然,唯有废太子稳坐钓鱼台,早早被废,仍然能苟到最后,做个大反派……此等能量,谁能忽视?
苏懋本来就一直在琢磨机会,没想到机会送到嘴边,当然要一口叼住了!
他清咳了下:“所以审案……”
“便允你。”
太子话说的利落干脆,配以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在说,孤倒是要瞧瞧,你有多大能耐。
苏懋更忍不住,继续顺杆爬了:“那殿下要不要顺便……坐个镇?”
只要您在现场,还怕有什么坎过不去!谁敢挑衅,尽管来!
少年眉眼实在太过神采飞扬,太子忍不住提醒:“孤的名声可不太好。”
很有可能把明察秋毫的公正结果,变成以势胁人。
苏懋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一个是别人听到脚步都会绕着走的疯太子,一个是别人看到就忍不住笑话指指点点的‘娈宠’,半斤八两罢了,谁名声算好?
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要找的是事实,要还原的真相,他验尸破案又不是为了博名声。
“只要案子能破就行。”
太子似乎有些意外:“你这般努力,不是想匡扶正义?”
坏名声,可不怎么方便。
“匡扶正义?”苏懋笑出了声,捂着嘴平复,“那可不是我该干的事,我也没那么大能量,我只是学了些仵作本事,想学以致用,做我力所能及之事,验尸寻迹,助破案缉凶,正义和公平,不管哪两个字,分量都很重,我可不敢一力承担。”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和三观,他阻止不了别人,只能尽力做好自己,而他相信,如果人人都这么做,有些口号其实不必喊,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就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到。
太子眸底墨色深邃,似隐千山万水:“你不想教导别人,引领别人?”
“有些人不用教,读过相似的书,走过相似的路,见过相似的事,心里就会懂,我又何必强塞?有些人有自己的执拗,一条道走到黑的扭曲,我教了,又有什么用?”
会懂的人,终究会懂,哪怕前有坎坷;回不了头的人,你去教,引来的只有对方的厌恶。
苏懋笑出小虎牙:“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真的不长,做好自己,享受让自己欢喜的瞬间,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少年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好似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但细细一品,不免通透。
可‘问心无愧’四个字,本就很难做到。
少年好像不太在意生活的苦,有点傻乎乎。
太子看着他:“被徐昆雄挑衅,被宫人欺负,三餐不济,只能睡在廊下……真的不委屈?”
苏懋垂了眸。
怎么可能不委屈?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夜深人静之时,怎会不难受?可他流泪给谁看呢?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这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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