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将死沙场,王死社稷,小人死算计,不过各凭本事,谈不上难不难过。”太子尾音微长,意有所指,“你今夜话有些多,很高兴?”
苏懋是有些放松了,巨大危险过后的安静,让人情绪上过大反差,总想抓住点什么确定点什么,不过太子今夜情绪也有些不大对劲,虽很安静,却不如以往那么平和,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不想探人隐私,想了想,道:“殿下今夜呢,高不高兴?”
“还不错,”暗夜掩了太子眸底冷霜,融入深深墨色,“每次快到初一,孤都很高兴。”
所以初一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苏懋直觉这不是个好话题,立刻打住,再好奇也没问。
他也没问方才都知监里,小郡王明明对那一幕气愤,为什么没管。
因为双方都不想闹大。
都知监发现有人暗潜,认为有风险,立刻分工追了过来,但追过来的人没有年纪特别小的太监,大都对宫内地形熟悉,且追的很谨慎,并没有大声呼喊,连脚步声都放的很轻,显然不想被殿前司或禁卫军上报天听。
姜玉成是小郡王,表露身份的确能压住,但如此事情必然闹大,苏懋不信小郡王查案这事别人不知道,宫里没有秘密,不过贵人们知道小郡王性子,大约看他是小孩子顽皮过家家,才没管,事情闹大就未必了,哪个宫里没有伺候的太监,哪个太监不是都知监出来的,事情一大,谁能脱开身?怕是数不清的宫斗路数要借机生事,闹个不得安宁了。
而且亮破身份就一定能立刻制止么?几息后平复些没问题,但当下冲突,可不保证不会受伤……
神思不属的结果是,苏懋没发现前面的人停了,一头撞上了太子的背。
太子身体顿了一瞬:“看路。”
“对不起。”苏懋摸摸撞了有点疼的鼻子,默默看了眼别人的背。
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有的人肌肉能这么硬?
太子垂眉:“在想什么?”
“小郡王……”苏懋回,“也不知他回去没有,凶不凶险。”
太子音色微冷:“宫中行走,没点本事,活不到这个年纪,不必忧心。”
道理苏懋都懂,小郡王不可能在宫中出事,就算真惹了什么麻烦,看在皇上和长公主的面上,别人都不可能对小郡王真的怎么样,可好歹是一起出去的,墙是一起翻的,戏是一起看的,祸是一起闯的,今夜时机不对,冲着他来的人,可能没法再探,但他实实在在脱险了,小郡王和归问山……
心下着急,苏懋脚步就下意识加快。
然后他就发现,太子是不是越来越慢了?之前他还得紧追慢赶,才能跟上太子的影子,太子要不停,他连撞都别想撞,可现在他得时时提醒自己注意太监规矩,不要越路走到贵人前面,才能勉强坠在侧后。
太子一直未有说话,也未有任何情绪显露,好像这速度就是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频率。
苏懋检讨了片刻,不再想其它,专注跟着太子脚步,很久很久过后,才回到了奉和宫。
还好,小郡王还真回来了!
姜玉成看到苏懋也很惊喜,小跑着过来:“小懋懋你没事吧?受伤没?快让我瞧瞧!我回来摇人帮忙,小墩子不懂事,太子太子找不到,鲍公公鲍公公找不到,还非要扯着我先更衣,现在是更衣的时候么,这不是耽误事儿呢!你是不知道刚刚有多惊险,我这一路跑的哟,鞋子差点跑丢,那追过来的人离我就差这么点,这么点!”
他话又急又快,伴随手舞足蹈,最后掐了一截小手指比划距离,还生怕苏懋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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