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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颜色洒落在他身上,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喜纱。
他手中出鞘的刀刃似乎都变得不再冰冷。
他身形挺拔、显出少年独有的单薄,发束高冠,早已不做道士打扮。正望着残阳,胸膛微微起伏,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着些许薄汗,好似才刚刚停下练刀。
他总是内敛稳重,老神在在,像个已经得道的老道。
可此刻瞧着他清逸且带一分稚嫩的面容,织愉恍然意识到,他不过比她大半岁。
她粉唇微启,默然须臾,唤他:“谢无镜。”
谢无镜回眸。
她发髻微松,眉眼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若微雨后的桃花。
火红的暮色为她雪面染上一抹红,正站在雕花窗棂里瞧着他笑。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织愉却忽的想起《与道眠》中一首贺新婚的诗——
走来窗下……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他也看过《与道眠》,他是否也会有所感触?
织愉袅袅走到院中,拿起手帕要给他擦汗,手抬起,又顿住,将帕子递到他面前。
谢无镜接过,指尖未与她相触,隔着软帕,却仿佛已触到她手的温度。
织愉望向天际红彤彤的云霞,似漫不经意道:“我想回大禹朝成亲。”
从小受到的教养,让她骨子里还是带了些传统。
或许与他成亲,她爹娘不能来观礼。但她还是想以大禹朝的规矩出嫁。
谢无镜应:“好。明日我们便回大禹。”
“啊?这么快?”
织愉讶异地回头看他。
谢无镜:“你若不愿,也可再等等。”
“我只是惊讶,没有不愿。”
织愉知道若不明说,他又要当她不确定她自己的心意了。
谢无镜:“赶在仲夏前回去,翻越沙漠时会舒服很多。不然便要等到入秋。但入秋后,大漠的夜会更冷。”
织愉“哦”了声,原来他考虑的是这个。
她道:“那便明日回大禹。来得及准备吗?”
谢无镜:“嗯。”
织愉又“哦”了声。
反正准备都是谢无镜来做。
翌日过了午时,谢无镜便找到了商队返程。
这商队中有一半,是先前商队中的人。
瞧见织愉与谢无镜,俱是见故友的欢喜。
晚上一群人围在篝火边吃饭闲聊。
有女人与织愉道:“萧公子还惦念着你,你与他不成,倒是可惜。”
织愉尴尬地笑笑。
谢无镜坐在织愉身旁道:“她要与我成亲了。”
女人讶然:“啊?你不是道士吗?”
先前正因他是道士,故而即便他说他与织愉不是兄妹,他们也没太敢往深了想,只以为织愉与他之间或许有别的关系。
总归,女子和道士,是不可能的。
谢无镜:“我还俗了。”
女人更惊讶:“这么快就决定了?”
她怕他一时冲动,日后后悔,误了织愉。
谢无镜:“很早就决定了,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到了,便还俗了。”
织愉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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