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离开魔界。”
那一刻,它呆滞。
需要人救命的是他谢无镜,胁迫它的也是他谢无镜。
它从未见过落魄得如此从容,而又卑鄙无耻的人。
它气急败坏,但只能再退一步,“既然你不愿归顺魔族,那你就以我的威名,率领魔族攻打灵云界。”
“在你离开魔界之前,你必须扮演好我,不得让人发现你的身份。你要做一个尽职的魔太祖,一切以魔族利益为先,教导魔族。”
“待你痊愈,你可以安排好我的后事,离开魔族,恢复你自己的身份。如此,魔族就没有理由束缚你。”
“日后,只要你不攻打魔界,随便你怎样。还有,你绝不可以透露,带领魔族壮大的人,不是魔!”
魔族的壮大要由魔来实现。
无论这是虚假还是真实,总之世人眼里强大的只能是魔。
这是它的底线。
谢无镜这才道:“可以。”
后来,它以万魔邪冢之力为他塑魔根。教他进入它的墓冢,取走它墓冢中留下的传承。
它问他:“你若不死,之后要去复仇吗?”
他道:“我若不死,死的便另有其人。”
他好像没有太大的仇恨,只是善恶有报乃自然天理,所以他理所当然也要这么去做。
它甚为感慨。
在等待他在魔冢塑魔根的四十九日里,不得不承认:
它的妥协,除了它还没看到魔族壮大所以不想消散,以及它迫切希望有人能够带领魔族壮大,这两个理由之外。
还有两个理由:
一是,谢无镜虽性情古怪,对他自己都漠然得让它无法理解。
但它相信谢无镜言出必行,答应就是行,不答应就是不行。
二是,倘若谢无镜这样的天纵奇才就此陨落,它真的会惋惜。
无论他是灵云界的人,还是魔界的人。
尤其,他竟然是为一个女人沦落至此。
回忆就此打住。
它附在谢无镜腰间佩戴的骨环上,重重叹了口气。
它回忆了这么长时间,谢无镜也没有对它方才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它永远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谢无镜走在回圣恒院的路上。
银月下,脚下的路白得像落了霜。
走到圣恒院外,察觉到隔壁香芜院已是人去楼空。
他静默片刻,才回它一句:“万世万物皆有劫。病老苦、死离别。兰因絮果,不过是寻常……”
世人皆知情是劫,却无人知如何解。
*
翌日午时。
香杏敲门入屋时,织愉正坐在镜前望着双手发呆。
她今日一身沉香大袖裙,外着蜜合梅绒大氅。发髻娇俏,留一绺碎发挂在肩头。髻上点缀如星小花簪与芙蓉银花。
瞧着一如既往的明艳,只是双手上的血腥、因病而略显憔悴的脸色,看着分外刺眼。
香杏讶然:“夫人,你的手怎么了?”
织愉也不知道。
按理说,谢无镜给她的神药,用一次就算不愈合也能结痂。
可这次,她的伤竟稍微一动,便还会流血。
难道这是因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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