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谢无镜聊:“听闻你这几日颇为荒唐。”
织愉不悦。
坏老头是来问罪的。
谢无镜:“何为荒唐?”
这话问得昊均堵了下,安静须臾,“平日还是要以正事为先。”
谢无镜语气不咸不淡,“我幼时随道长四处除魔灭邪。做修士所不能做之事,去修士所不能去之地,战修士所不能战之敌。春秋寒暑,从无停歇。”
“亡族留下遗命,要我护佑苍生。道长自幼教我,要我匡扶正道。道长闭关一甲子,不在的这六十年,我亦是除了落入凡界十八年,从未懈怠。”
“我身为仙尊,当担此责。可我的夫人,不应如此。”
昊均手中掐着养生的诀,没有说话。
织愉心疼地偷偷握住谢无镜袖下的手。
良久,昊均叹息:“我老了,或许是有点糊涂了。但慈琅,你要知道你是仙尊,仙族全族的命系于你一身。你身负天命,很多事,是必须取舍的,哪怕不应当。”
放什么狗屁,不就是要谢无镜继续忍着受委屈,让她也跟着受委屈嘛。
织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从前她不是这么粗俗的人。
在市井中挣命的两年,让她学会了这些。
谢无镜缓声道:“道长将入天人五衰之境,仍为慈琅忧心,慈琅不胜感激。请道长好好休养。”
昊均闭了闭眼,沉着脸点头。
织愉听出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老头你自己都快死了,还来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这让她想起在凡界时。
有个老头领赏来追杀谢无镜,还拦在路前装长辈,要他俩行礼。
谢无镜让他滚。
老头冷哼:“黄口小儿,仗着年少如此轻狂放肆!今日我便教训教训你。来世看见长辈,记得做人要收敛!”
谢无镜轻蔑道:“老翁,今日我送你入黄泉,十八年后你便比我年少,到时见了长辈我,记得磕头叩谢。”
开打前谢无镜让她先走。
织愉没亲眼看到他们打,不知过程如何。
但看他信步追上她,就知他言出必行了。
那时的谢无镜身为凡界江湖刀客,说话比现在直白狂妄得多。
“夜深,道长该早些休息。”
谢无镜不等昊均再开口,带着织愉离开。
走出坤夷洞府,谢无镜搂住她飞回尧光仙府。
织愉抱紧他,一路都在骂昊均。
臭老头竟然想让她也吃谢无镜的苦,她又不是谢无镜那种一心大道的人!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喝玩乐、快活到死。要是躺着就能长生不老,那就更好啦。
臭老头说那些话简直就是在和她作对!
到尧光仙府,织愉口无遮拦:“再多管闲事,他怕是真要早死。”
一路默然的谢无镜送她回房,神色在夜中柔和,“你说得对。”
织愉噗嗤笑出声,打了个哈欠,和谢无镜分头回屋。
洗漱沐浴后,她躲进被子里,悄悄拿出那张从玉盘下摸出来的纸条。
心跳忐忑,变得很吵。
织愉打开纸条。
雪白纸条上渐渐浮现出一行字:
[你想修道?]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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