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理智地迁怒了所有人,像一只尖锐的刺猬。但是离开之前,她望着窗台上的金鱼,却在一瞬间满是柔情。
那几条金鱼和她一样挨过夏日里毒日头的晒,一样地分享了一段命运,一样地大难不死……想到这里,她的眼前闪过那个男人的嘴脸,又吐了。但更加紧地抱紧鱼缸。像在怜惜她自己一样地怜惜那些鱼。
回到城市里后,绘里香照样地上下学。有一天回家,她看见门口的信箱里被塞了一封信。没有收件人,只有寄件人,填的是她家的地址。如果不写收件人的话,快递公司就会原样按照寄件人的地址送回来。绘里香心想妈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呢。拿回家里,想了想,拆开来看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人写字原来是这样的。既不非常好看,又不非常丑。就像他的长相一样,我只能叫他一个中年男人,既不能说是一个胖胖的男人,又不能说是一个干瘦的男人。很多网站热衷于玩一个游戏,就是把好人和罪犯的图片混在一起,认出罪犯多的人,就会被给出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结论。实际上一个没有侧写知识的普通人认对就是蒙罢了。罪犯也是人的意思是,他平庸,普通,混在众多的人之间,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就是这样的人,会一边和妻女生活,一边外遇、出轨、和未成年人搭讪;杀人、放火、□□妇女。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都有着这样的可能。
她觉得恶心。不是因为信里的字。这倒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天赋异禀地好,而是她才上小学二年级,不认得许多平假名。然而在小学二年级就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世界活着,这样一个,会下意识恐惧身边一切中年男人的世界……既是幸福又是不幸。
绘里香心想,我准备逃离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了。走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忘记带上她的鱼。
她一路找到了秋天里的草地。已经枯黄了,暴露出灰尘四溅的土地。她心想:我先送走我的鱼,然后我就可以去陪它们。到了那个世界,我们应该还会自由地生活。绘里香高高举起鱼缸,然后松手,鱼缸碎在地上,水花四溅。有一滴水溅在她脸上,像眼泪一样。接着她捡起其中一块玻璃碎片,皱了皱眉。
所以他没有骗我。贝尔摩德合上资料。她将档案随手放在一边,提不起劲来去主动寄给宫野志保。coolguy哪天要是记起我来,顺手捅了我这个安全屋就好了。贝尔摩德丝毫不认为这样一来耗费的时间精力更多,她是这样性格。
所以他没有骗我。
贝尔摩德不是滋味地回想起当时在唐人街44号偷袭萩原研二,先发制人,把手摁在他脖子后面摸静脉。甚至还有空给我下套!贝尔摩德有些不舒服:给你教的东西,又全还给我了。他说她当时正要杀死杀掉她鱼的猫。
我拆穿了,不是猫,是人。而那只是个幌子。
没错,这句话一点错处都没有,区别在于杀了她鱼的正是她自己,而她马上就要步了小金鱼的后尘。
当然,当然。事到如今,贝尔摩德早已探明:绘里香的父亲曾经担任过萩原研二姐姐的医生,但当时绘里香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那个小女孩儿过早地病逝了,连带着两个家庭都变成了废墟。如果是天意使然,那么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如果是人为制造的惨案,那么真是好算计。只是就算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想不到,兜兜转转,成年的大耶还是从草丛里把死的差不多的奶比刨出来,叼走了。好狗狗们。你们想要的东西,本该有人还给你们的。
她想了想,终于不再为萩原研二的隐瞒感到恼火了。毕竟性犯罪和其他的犯罪属性始终是不一样的:即便我们再怎么说,遭到这种不幸当然是加害者的错而不是被害者的,谁会因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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