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早上给他发了个消息,他还没回我,”夏远途说,“要不你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一走了之,明天再来。
但他昨天和乔南期约了今天,要是他前脚走了,乔南期后脚回来了怎么办?万一乔南期明天没有时间,他岂不是还要麻烦乔南期再额外腾时间来接他?
乔南期微微皱个眉,赵嵘都想给这人展平,更何况是因为自己给对方添麻烦。
赵嵘打算等一等。
但他想着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不知不觉,这一等便是一整天。
来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下了车便是进屋,没什么在外头的时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风衣,在这种风雪天中连聊胜于无都做不到。
别墅前的台阶都被积雪覆盖,赵嵘就披着一件风衣外套,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等着。
他将风衣的领子立起来,下巴埋在衣领中,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雪地。一想到这里是乔南期家门口,赵嵘又觉得不那么冷了——好歹走了十年,走到乔南期家里了。
这十年说不上简单,但说难,也不算难,因为他不知不觉就走过去了。
他其实不是一个擅长主动追求别人的人。
就算是在这之前,他也只是用尽一切靠近乔南期,想办法多和乔南期说说话、多了解乔南期的喜好、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根据对剧情的了解给乔南期提供帮助。这一切都是无声而琐碎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他可以在五光十色中锻炼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公子哥做派,却一点也没办法把那些东西用在乔南期身上。
他可以在大雨中抱着伞冲到乔南期的面前,将伞下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乔南期,也不会在酒气弥漫的夜场中就着五彩灯光对乔南期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只有乔南期愿意让他打扰的时候,他可能才会稍稍凑近一点。乔南期若是不想被他打扰,他便只会在旁边默默站着。
笨拙得很。
所以他其实一开始没指望一定能和乔南期在一起。
如今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意外之喜。
他已经等习惯了。
就算风雪很冷,赵嵘依旧能挨得住。
他在乔南期家门口等了一个下午[1],期间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回应。
到了夜晚,星夜刚刚落下,整个小区都亮起了暖黄色的路灯,从道路的两边洒在白灿灿的雪地上,平静温和。
乔南期的车轧过雪地,发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拉着一道平行的车轮印,停在了别墅前的大铁门旁。车上似乎有两个人。
赵嵘此时正双手交握着尽力保持暖意,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凉得没有知觉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坐在行李箱上的样子会不会太蠢,赶忙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立起行李箱,便看见乔南期从驾驶座上走下来。
男人显然没有在户外待过,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休闲得很,不像是刚工作回来。他神色轻松,双眸深而不肃,不疾不徐地绕过车头,走到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帮副驾驶座上的人拉开了车门。
坐着的是个年轻男人,身型偏瘦,很高,即便是坐着,本来就很宽敞的前座却仍然显得有些逼仄。
他正低着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留给赵嵘一个线条规整而好看的侧脸。即便只有半张脸,即便是在模糊视线的暖黄路灯下,也足以看出优越的五官和矜贵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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