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的酒再来两杯,他怕是都醉不了,只是会脸红得厉害。
宁康的故事到了尾声,这次的结尾倒是变得不一样。
“两人人魔殊途,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只是魔尊告诉我父亲,他哪怕身死,数百年后依旧会回到人间。”说书人的声音大了些,“算算时候,也该是现在了。”
“师兄,之前宁康说他的父亲给魔尊立衣冠冢,这次却没提及,只说魔尊要回到人世间。”
问泽遗佯装醉醺醺趴在桌上,凑在兰山远的元神边悄声。
“兴许故事的结尾和过程都不要紧,魔尊现世才是他想要讲的重点。”
“他并非魔族,也非魔修。”
兰山远没有反对或赞同,只是平静叙述事实。
“所以才奇怪。”问泽遗迷糊的脸上中带着清醒的冷意。
“他看似和魔毫无挂葛,对魔尊态度反常,散布老魔尊的流言是意欲何为?”
他的手微抖了下,袖中飘出张细长的黄纸符。
黄纸符晃晃悠悠从戏台的边缘绕路,朝着说书人贴了过去。
剑修用符咒不纯熟,问泽遗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追踪的符咒粘在宁康身上。
他收回手,这才晃悠悠爬起身,装作酒劲过去后呆愣的模样。
戏台上已经没了宁康的踪迹,换成了个演杂耍的戏班子。
鼓声锣声更加热闹,震得他耳膜发痛。
气氛热火朝天,妖族姐妹早已酒足饭饱不见踪迹,又有新的人朝他投来试探的暧昧的目光。
毕竟他现在这副模样,活脱脱像个喝闷酒的俊俏世家公子。
“师弟,时候不早了。”
兰山远重新化为人形,站在问泽遗身边,垂眸看向问泽遗。
同之前作给妖族少女看的表面功夫不同,两人这回挨得是真的很近。
木灵根修士连元神都很温和,虽然没有实体,但能明显感觉到身畔极其特殊的存在。
问泽遗心跳快了半拍。
一定是米酒害得,果然该少喝些酒。
他缓缓抬起头,若无其事笑着道:“好。”
符咒已经贴在宁康身上,再待下去也无意义。
“客官,记得下回再来————”
小二的声音渐渐远去,夜风吹得酒家门口的灯串摇曳,也吹散了问泽遗脸上的红晕。
“宁康离开酒楼后,去了南垣城内处百姓聚居的区域,应当是他暂时的歇脚地。”
问泽遗懒懒揉了揉肩:“明天怕是还得来跟他。”
“师兄,我有预感。”他正色,“宁康便是寻老魔尊的突破口。”
只是这一切都太巧了些。
只要有人有心寻老魔尊穹窿,宁康的反常举动便很容易会被发现。
他似乎压根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思,甚至问泽遗怀疑宁康就是奔着让自己被盯上,才跑到酒楼茶馆去说书的。
兰山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宁康兴许是线索,也或许是设好的局。”
宁康对魔尊态度亲善,而问泽遗的目标是斩杀魔尊残魂,两边的目的必然不会一致。
仿佛是为印证兰山远的话,附着在宁康身上的寻踪咒突然产生异动,传到了问泽遗的识海中。
隔着几里路,问泽遗感知寻踪咒上萦绕着反常又诡异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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