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问泽遗再次出声:“你是你师尊派来盯梢的,要是你半路出事,我可成罪人了。”
见意图被拆穿,青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多谢师叔。”
“客气了。”
问泽遗提上灯,穿过越来越重的夜色,先把青藿送到了谷雁锦的居所附近。
“我就不进去了。”
问泽遗停在门口:“替我同师姐问个好。”
青藿双手提着灯,回眸看向问泽遗。
“师叔。”她鼓了鼓包子脸,犹豫地道,“你好像真的变了。”
“人总会变的。”
问泽遗朝她挥手告别:“我先走了,免得让师兄师姐知道我晚归,肯定得念叨我。”
“记得别告诉你师尊。”
他眨了眨眼,声音飘散在夜晚的雾里。
青藿重重点头,小手紧紧攥上灯笼,踏着轻快的步子跑入小筑。
翌日。
青藿没有再跟到藏书阁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瞧着杵在藏书阁门口,长着白面细长眼的剑修,问泽遗不动声色,径直路过他。
他对这修士有印象,似是回宗那日跟着尘堰的其中之一。谷雁锦放心不下他是好意,尘堰派人来纯粹只能是坏心了。
可这不请自来的修士没点自知之明,见问泽遗不理睬他,反倒还叫住了问泽遗。
“副宗主,在下明蜀。”
他态度很客气,指望着问泽遗伸手不打笑脸人。
“师尊放心不下您,所以哪怕缠绵病榻,还是让我来帮衬您。”
问泽遗回头,奇道:“我怎么不知大师兄有亲传弟子?”
明蜀愣了下,尴尬解释:“不,在下是尘掌事的亲传弟子。”
问泽遗微微蹙眉:“可喊我整理经卷的是大师兄,同掌事有何干系?”
明蜀还没尘堰伶牙俐齿,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句好话来。
“请回吧。”问泽遗转过身,“听闻二师兄病得严重,你们安心照顾好自家师尊才是正事。”
“可师尊派我来后,就病得昏过去了,我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说完这话,明蜀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他干嘛在问泽遗面前露怯,暴露出师尊的情况不容乐观。
而且就师尊这几日的暴脾气,要是他无功而返,肯定要吃苦头。
问泽遗听不到他心中的小九九,干脆忽视掉这甩不开的尾巴,按部就班,准备用玉牌打开内阁的门。
“副宗主!”明蜀咬咬牙迎上前去,低声下气,“整理经卷任务繁重,请让我随您......”
轰的一声,施过道术的门重重合拢,问泽遗甚至没再回头看他。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放明蜀进来。
明蜀呆呆站在门口。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问泽遗很快将明蜀抛之脑后,开始清点与咒法相关的经文。
昨日已经整理完将近三成,今天可以着手去找他需要的线索了。
仗着青藿不在,他比昨日又多忙了一个时辰,还从书海中寻到几本疑似有价值的典籍。
离开内阁,问泽遗发现明蜀还赖着不走。
他和狗皮膏药似地粘在墙边,头一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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